“我懂。那夜在酒肆你多番提醒小道长有国师的人在监视,不就是想要脱离恒阳教吗?眼下机会已至,你明明就不必再言听计从。”沐攸宁设法说服,觉得董倬行若是从没遇到师兄,兴许不会那么偏执地想要走快捷方式。
沐殖庭虽然古板,可沐瑶宫的人是最会迷惑人心,就像是生来的技能一样,常用叁言两语就把人带进自己设好的陷阱。远的不说,前几天找赵清絃的时候就目睹沐蝶飞只不过动动嘴巴,竟就拐了个童子作乐,赵清絃更说她可谓夜夜笙歌,对于被囚禁这事半点没有不适应。
沐攸宁冷静地道:“此前,你仅是被师兄利用而已,别再想什么双修,现在还来得及收手。”
董倬行似是怕被动摇,擒住她的手就要有所动作,才摸到她的裙带,沐攸宁便已反握他手腕向外扯开,顺着力道一个翻身,另一手拍至他胸前,顿时红了大片。
沐攸宁怕动静太大,抽出被扯得半松的裙带欺身上前擒住他的手,牢牢捆在床头,信手扯来被角塞进他嘴里。
董倬行拼命挣扎,眼中满是不甘,她侧站在床边默默看着,等着他冷静下来。
眼见他逐渐平伏,沐攸宁才把被角抽出,道:“董师兄,收手吧。”
董倬行双目紧闭,颤着唇问:“她……当真能活过来吗?”
能像你一般恣意而活,与他携手走在西殷的街道上,无惧指点;能极力抵抗婚事,和他私奔至无人知晓的村子,共渡余生吗?
泪水滚滚而落,无法迄止——没有勇气的从来都是他。
是他在街上把对方的手甩开,劝她在府中待嫁,等自己在江湖上闯出名声,回来风光迎娶。
她从未曾迁怒,甚至笑道会静候大侠归来。
然回到院内,仅一副棺木迎接——谁也没想过谁会失言。
他看了眼棺内的人,松了一口气。
躺在里面的不会是她。
她向来爱笑,喜穿红衣,怎会像躺在里面的人一身素白,面露苦楚?
于是他逃了出去,不知今后何去何从,许是天涯,也许是海角,最后巧遇沐殖庭,得知双修可让功力大涨;及后进了恒阳教,混了个长老之位,连昔日瞧不起自己的望名侯都变得唯唯诺诺,惟恐她的死会令侯府置身险境。
恒阳教教主知道他心中所求,说只要找到赵清絃,便能助他达成宿愿。
董倬行自是不解。
她又没死,她不是还在这处待嫁吗?
他根本不需她重活啊。
那么,他为何还要拼命去寻得赵清絃呢?
他只需要遵守承诺,藉恒阳教修得上乘武功就好了,那样她就会披着嫁衣走到自己面前,他也能与之共赴白头。
对吧?
“她真的能回来吗?”
沐攸宁坐在一侧,嘟嚷道:“不是心甘情愿的人,怎么下得了手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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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