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抠着塑料瓶上那层膜,道:“……抱歉戚总,还让你特意回来找我一趟,如果我再强一点,像你一样……可能就不会……”
“停。”
戚游不愿意听矫情的话,没让希阳把话说完,“这些话你留着力气跟落落说去吧,你以为我想救你啊。”
“……”
希阳识趣地闭上了嘴巴,一句话都不敢跟戚游说了。
到了码头,戚游把希阳背上甲板,双腿已经彻底不行了,他的额头全是汗珠,十指连心,手上的疼痛让他轻微动一下都龇牙咧嘴。
刚把希阳放下,戚游身体吃重,快要倒地时听到了温屿落的声音,枯竭的力气突然又回溯了。
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,戚游也不愿意让温屿落看到他狼狈的样子。
他硬撑着直起了身子,嘴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,“落……”
“希阳!”
在只他和希阳两个人的甲板上,温屿落先看到了希阳。
“温哥!”
两个死里逃生的可怜鬼抱在一起,互道心扉。
温屿落满脸担忧地看着希阳,“没事吧?脸色怎么那么差?”
希阳说:“……我刚抽完腺液给蔺颂,有些没缓过来劲,不用担心。”
温屿落越过戚游,扶着希阳往船舱进,道:“你和蔺颂虽然是双胞胎,但毕竟没有感情,要我说你抽一次腺液给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,他能不能醒来,醒来后又能活多久,就看他的造化了,你千万别有负担,知道吗?”
希阳乖巧地点点头。
温屿落的嘴不停,问完这个问那个,好像跟希阳有说不尽的话。
戚游毫无存在感站在一边,那声落落卡在了嗓子眼,说不出来了。
他默默地把沾满血的手藏在身后,脚步轻柔地离开了。
把房门关上,戚游自嘲地笑了笑,其实藏不藏有什么区别,就算温屿落看到了也不会关心他。
如今温屿落的关心,对他来说,是极大的奢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