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云轻蔑一笑:“那依你之言,全天下的词都有可能是盗来的,你站在夹缝中看人,那人自然是扁的,常言道,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,你又算个什么东西,若不是仗着家世,你觉得会有人理你吗?”
此言一出,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却极强。
钱小佳面色阴沉出水,他向来自负,最忌讳别人用他身世说话。
“总之你得证明这首词是你自己写的!”
秦云笑道:“那你又如何证明这不是我写的?”
钱小佳一听此言,却是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。
“我又没说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来,不过你要是再写一首与之同水平的,我钱小佳不仅给你下跪磕头道歉,从此还认你当大哥,但你若是写不出来,那你就得跟我回衙门吃牢饭。”
众人听到钱小佳的话语,却是摇了摇头,这天底下的好词佳作,哪有这么容易获得。即便是盗,那也得有个出处啊!
在他们想来,秦云绝对不会应允,但此时秦云却笑着说道:“我这人不喜欢给人当大哥,不过你要是认我当义父,我就勉为其难的再给你写一首!”
钱小佳怒不可遏,当为了当庭揭穿这贼子,他咬牙道。
“好,你快写!”
秦云微微颔首,接着他便闭目回想了起来,而在众人看来秦云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。
“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来,你给我磕个头,跪着从这里出去,说不定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!”
钱小佳见秦云迟迟说不出来,却是十分得意,总算能在柳馆馆面前找回几分面子。
秦云笑着说道:“我只是在想,哪一首合适柳姑娘罢了!”
“狂妄!”
秦云突然说道:“有了,乖儿子,你听好了!”
“自春来、惨绿愁红,芳心是事可可。日上花梢,莺穿柳带,犹压香衾卧。暖酥消、腻云亸,终日厌厌倦梳裹。无那。恨薄情一去,音书无个。”
早知恁么,悔当初、不把雕鞍锁。向鸡窗,只与蛮笺象管,拘束教吟课。镇相随、莫抛躲,针线闲拈伴伊坐。和我。免使年少,光阴虚过。”
此词为代言体,以思妇的口吻诉说内心的痛苦,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对歌妓们的深怜痛惜之情。
一众客人们听着倒没什么,但天香楼的姑娘们却听得十分感动,她们在此卖笑,又有几人是自愿的。
谁不想当个大家闺秀,谁又不想相夫教子,是他们不想吗?
不,是不能!
不等众人评价,柳馆馆早已眼眶湿润,她不禁问道:“公子,真是为我所写!”
秦云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