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事实上,顶事的一个都没有。
白一镜力求妻妾温柔懂事,女儿和妻妾一样温柔懂事;尹老太君纵惯孙子们花天酒地,不理庶务,又把持白府内务,只让甄氏“荣养”。
尹老太君和白一镜被徐姌构造的幻境吓到晕厥,至今未醒。
底下的侍从如同无头苍蝇一样,忙乱又漠然。
白一泽随手拽了个,明白了现状。心里嗤笑一声,便持剑,径自进了白一镜的书房。
守在书房的丫鬟怯声怯气地拦了两句,被无视了之后就缩在角落无声抹泪。
白府伫立在金陵已经百余年,白一泽还是“三少爷”的时候,身为幺子得宠的很,经常能进书房玩,那些暗柜对他来说就是玩具,闭着眼睛都能按出暗柜来。
他熟门熟路地打开暗柜,把里头放着的信封、记事本和一些暗号样子的字符页都收拢到一堆,塞到怀里,心里暗叹忘了拿袋子装着,胸口鼓囊囊做一堆,一定很难看。
待东西都拿了,扭头一看,丫鬟瑟瑟发抖如同秋风落叶,几欲昏厥。他一瞬间居然有些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差遣她让她帮着找个袋子。
下一刻,白吟殷风风火火地跑来,径自扔了个大袋子,差点把他兜到袋子里头去。
“会客厅和附近都找过了,恩人帮我找到了一个暗格,找出京师白家送过来的信。”白吟殷汇报道,汇报完后,差点因为憋笑岔了气。
“白一镜是个做大事的,罪责罄竹难书,暗通款曲日后算账用的书信肯定要按麻袋装,你拿着用。”徐姌慢慢地踱过来,憋着笑,说完。
白一泽提起甩他身上的袋子一看。
嘿,还真的是麻袋,袋子外头还沾着灰。
白一泽也不客气,也不追究他们偷笑,背过身就把塞得胸口鼓鼓囊囊的书信一股脑扔麻袋里了。
再拉开几个暗柜,把一些他第一眼看着没那么重要的也扔了进去。
原先是不够装,现在够装了,他巴不得把整个白府掀翻搬空,找出罪证让白一镜去见钦差。
白吟殷掳起袖子就上前帮忙,一下子就装满了半个麻袋。
“说不定书夹杂暗页呢。”对于自己不加辨别,直接意图把书房搬空的行为,白吟殷如此辩解道。
没等白一泽指导女儿如何查看暗页,徐姌就说道:“她说的有道理。”
徐姌从桌底下捡起一张被遗忘的纸张,翻来覆去看了两页,说道:“这暗号,说不定是以一些书本为载体,例如……”她随手拉了一本书,翻开,对照着念道,“第十三页,第二排,第三个字;第四页,第四排,第一个字……”
白吟殷严肃道:“是需要仔细斟酌。”
白一泽虎起脸:“要带着这么多书回去的人是谁?”
徐姌翻了个白眼,从屋外又拽了两个麻袋进来,说道:“当然是我们一起拿啊。”
白吟殷呵呵笑道:“爹,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一个人拿吗?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羞羞羞!”说着,她抬手指划拉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