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,以为季廷砚还被蒙在鼓里,以为虞清酒当真是相府嫡女,所以才会这么说。
他即羞愧又懊恼,觉得家中此时做的确实糊涂,但又无可奈何,只能在心中默默给虞清酒致歉。
这副窝囊虚伪的模样,甚至不如虞相的坦诚,既做了帮凶,又想当圣人,季廷砚鄙夷万分,不再陪他周旋,冷哼一声道:
“虞公子还是管好自己较好,手伸的太长,当心插足不成反断臂。”
虞轻鸿被嘲讽,脸色青白交加,可又心系虞清酒,走也不是留也不是,正焦躁间,虞清酒终于缓缓走出了齐王府。
听到动静,虞轻鸿一喜,止住了想要上前的脚步,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:“酒、九王妃,好久不见,王妃近来可好,对王府可还习惯?”
一出门多了一个人,虞清酒第一次见这个大哥,愣了一瞬才勉强辨出他的身份。
看着那张和虞相三分相似,风神俊朗却眉头微蹙,一脸苦相,浑身散发着郁气的人,虞清酒下意识眉头一皱,从气场上便不喜此人。
人的本性是可以从神态动作,包括散发的气息身上看出来的,而虞清酒恰巧是个行家。
她观人观气,只需一眼就能辨别此人假君子,真懦弱,最是伪善虚伪。
她脚步一顿,感受着原主似乎对这个大哥颇有几分亲近,还是叹了口气,只能上前敷衍道:
“大哥好久不见,王府一切安好,谢谢大哥挂念。”
“不知大哥近日如何?”
她按照原主的方式和虞轻鸿和谐相处,走进了两步站在季廷砚身后,离得近了,反倒从虞轻鸿身上看出点别的东西。
一层稀薄的紫气?
她这才认真看着虞轻鸿,凝神细思这突兀的紫气从何而来。
虞轻鸿看她居然下意识走到季廷砚身边,眼眸暗了暗,几番闪烁后才强撑起儒雅的笑意接着道:
“我自然是和以前一样,只是如今不能经常见王妃,还有些不习惯,总担忧王妃不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虞清酒嘴角一抽,被他的伪善激起鸡皮疙瘩,说的再好听,不还是任由原主被送进了冥王府。
随着虞轻鸿说话间细微的动作,他身上的紫气也在轻微摇晃,如影随形,没有逸散的倾向,确实与身体相互融合。
紫气承载功德气运,每一丝都得来不易。
虞清酒看着他身上薄薄一层,猜测或许是前世积德行善,这才能自带紫气?
能自带紫气,看来这一世的人品或许也不算太坏,虞清酒神色放松了一些,浅笑着应了虞轻鸿:
“大哥放心,王府将我照顾的很好,您不用担心。”
见虞清酒总算对自己和缓一些,虞轻鸿也松了口气,两人又是客套一番,直到走到王府马车旁边,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。
虞清酒看着他身后的紫气,还在沉思,总觉得紫气和相府的气场有些不符,若真是转世带来,居然没被磨灭,还真是稀奇。
还没想出头绪,就听季廷砚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:
“王妃不舍了?若真情深意厚,追上去叙叙旧也是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