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马车已经行至城门,莫离在车外唤了一声:“王爷,该入城了。”
季廷砚撩开一截窗帘,亮出了今上将此案交给他时,一并赐予的信物。
把守城门的仅有一个城门吏,观其丰腴的脸色,在这闹饥荒的平安县,已经算是一个颇为健康的青壮。
他皱着眉看了一眼令牌,却并不立刻放行,反而狐疑地看了眼孤零零的马车,疑惑道:“这位爷,您来赈灾却不带银子,我可不敢放行。”
“谁知道你们是真的假的。”
嘀咕的声音算不得轻,虞清酒听的真切。
她还没张口理论,莫离已经忍不了了,横眉质问城门吏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我们王爷前来赈灾,还能骗你不成!”
“欸?这位爷。”
小吏不屑的轻噗一声,仅有的尊敬也没了,冷笑一声与莫离争辩:“这可难说,保不齐你们是什么贼人,要来我们平安县骗取作恶的呢?”
“你们都闹饥荒了,还有什么可骗的!”
莫离被小吏的胡搅蛮缠气的涨红了脸,他险些拔剑,质问小吏:“令牌在此,你却不放行,耽误了事你担得起吗!”
小吏翻了个白眼,还想说什么,此时城门内匆匆走来一个中年男人。
他一见到男人,气焰立马烟消云散,站直了身体恭敬道:“知州大人!这里有几个骗子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“不长眼的东西!”
不等小吏告状完毕,被他唤作知州的男人已经一巴掌抽了过去,随后看也没看小吏一眼,谄媚地看着马车内的季廷砚:
“王爷、您怎么也不提前只会下官一声,下官好来接您。”
说着,他还不忘又踹了城门吏一脚,不解气道:“免得这种不长眼的东西挡路。”
人高马大的城门吏脸色煞白,即使被再三羞辱,也只是端正站着,惶恐的低下头,不敢反驳一句。
虞清酒见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,目露沉思。
她与季廷砚对视一眼,都从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猜疑。
这位平安县知州,似乎对这座城的掌控力度出奇的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