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一下子就红了。她不明白,难道这座小岛上就没有一点值得薄苏留恋、惦念的吗?为什么她说离开可以那样坚决,说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,也可以这样毫无波澜?
难道过往她感受到的那些温柔暧昧,都是她的一厢情愿,自作多情吗?
她凝望着薄苏,眼泪不争气地就滚落了下来,鼻息沉重。
薄苏终于也侧过了身,在黑暗中凝视着她。
她乌眸沉静,似蕴着万语千言,又似一潭深水,什么也没有,姜妤笙分辨不清,视野越发模糊。
她气恼地要背过身子,薄苏却伸出了手,第一次主动拥抱住了她。
她身上的香气很冷,说话也总是冷冷的,可是她的怀抱,她的体温,却总是很温暖。姜妤笙忍不住回抱住了她,紧紧地、眷恋地,在她的颈窝里呜咽出声。
薄苏什么都没说,只是一动不动地由她抱着、哭着,像一个木头人。
姜妤笙哭到动情,忍不住在她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她咬得很重,说不分明是因为气恼,还是因为渴望,亦或是无能为力地痛苦着,又期盼着她能够记住自己。
至少,记得她留给她的这一点痛。
薄苏没有推开她,甚至没有吭一声,她只是微微抖了一下身子,呼吸低沉了些,半晌,摸了摸她的后脑,很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发顶。
很久以后,她哭累了,哭停了,吸了吸鼻子,从薄苏的颈窝里抬起了头,薄苏才说:“我会给你打电话,会给你寄明信片的。”
她这才努力地破涕为笑,答应:“好,你答应我的,不能骗我哦。”
薄苏似乎也很轻地笑了一声,眼里有很柔和的光亮,应她:“嗯,我答应你的。”
姜妤笙撒娇,缠着她幼稚地拉钩,薄苏也宠溺地配合了。
于是,姜妤笙把这句许诺奉为圭皋,深信不疑。
她日思夜盼,望眼欲穿,一小时数着一小时、一天数着一天地过,就盼着远方来电、远方来信。
可薄苏却仿若失忆了,又或者说,失踪了。
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给她打过两通电话,q|q上和她简短地聊过几句,她就再没有音讯了。
一个月、两个月、三个月,直到她被迫离开澎岛,她都没有在校传达室里问到过薄苏的信件、更没有再等到过薄苏的来电。
庄传羽早就预言过:“薄苏肯定就是不想再联系你了。她肯定知道她爸爸的那些事,怕被连累才走的。你别傻了,别想着她了,人家过好日子去了,就你苦哈哈地在这里感动澎岛,别傻了好不好?”
可她就是不信。
不肯死心,有时候像一场慢性自|杀,折磨得人精神失常,偶尔过分乐观,偶尔又极度悲伤。她在这样的日子里不死不活地过了两年,直到薄苏北城的那一句“不认识”,终于给了她一个痛快。
她认清了现实,落进了尘埃,不再幻想能上天堂,也不再受炼于地狱。
只
是不明白,薄苏为什么又出现了。
姜妤笙闭上了眼,复又睁开,取出降噪耳机戴上,给庄传羽发了一条问候的信息,而后,她打开了视频网站的纪录片,努力地让晚间生活不受干扰,回归常态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天刚蒙蒙亮,姜妤笙厚涂了眼部遮瑕,给池棋留了早上她们到的时候她可能会不在餐厅,让她记得带钥匙出门的纸条,便提早出门了。
她先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活虾、猪肉、排骨、凤爪,顺手把往常最后才接收的菜市场订购的食材提前接收回餐厅,而后进了厨房,把刚刚买好的食材,一一做成了精致的广式茶点,之后,踩着时间点,去往码头接收另一批由轮渡送来的食材,最后才又回到厨房,把剩下的两道早点做好,处理完收尾的工作。
在池棋她们来到餐厅吃早餐前,她重新关上了舟稻的门,踩着庄传羽差不多要起床的时间,提着外送袋,去往听风民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