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氏是驸马爷的远房表妹,她夫家姓周,客居在公主府内身份微妙,下人便称呼她为周太太,对周清荷就以一个含糊的“表小姐”做称谓。
“不是说病了吗?”
秦瑶光半躺在软塌上,连眼睛都没睁开,心道:昨天晚上生病那么凶险,这才半天又闲不住了,真是心急。
“周太太说感谢殿下昨夜延请太医的恩德,让表小姐来跟你磕头,还给您做了暖手的袖炉,想亲手送来。”
原主对肖氏母女几乎是言听计从,她们的要求,下人向来不敢怠慢。
花样挺多。
秦瑶光暗自腹诽了一句。
邓嬷嬷道:“既是病了,就该好好养着,磕什么头?若是把病气过给了殿下,又该如何是好。表小姐年纪小不懂事,难道周太太也不知道吗?”
这番话连敲带打,直指肖氏逾矩。
屋外的小丫鬟等了一会儿,里面再没传来声音,便退下自去传话不提。
秦瑶光凝神想着原着里的剧情,对周清荷的处理有些举棋不定。
得想个法子,确定一下究竟是书中剧情不可更改,还是仅周清荷有主角光环护体。
见她陷入沉思,邓嬷嬷没有打扰她,轻手轻脚的退到一旁,示意在跟前伺候的白露拿了一张薄薄的丝被替她搭在腿上,自己则去点了安神的香。
瑞兽香炉上方青烟袅袅,木质香调和着花香的混合香味,慢慢在室内氤氲开来。
室内明明有好几个人伺候着,却安静极了,倒真让秦瑶光想出一个试探的法子。
还不待深想,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,霜降手里捧着账册,春分身后跟着一名穿着深褐色夹袄的仆妇。
“殿下。”
两人前后脚进屋见礼,秦瑶光搭着白露的手坐直了身体,视线落在跪着请安的妇人身上。
逐风院如此破败,她倒是收拾得干净利索。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,抹着头油,用一根银簪盘着圆髻,袖口处露了半个银镯子出来。
秦瑶光冷哼一声,心道:这通身的打扮,比那几个孩子可强太多了!
见她不悦,邓嬷嬷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马六家的,是宁国公府送来的陪房。”
原来是皇太后家族中的人,怪不得中饱私囊了,都没想着要藏着掖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