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念垂着眼睛看棋盘,黑子放在白子旁边:“说了会整顿,我不想成天住在像要闹鬼的空城,一群人唯唯诺诺也没意思,不如随意自便。”
没再阴阳怪气,顺利交流是好事,可荀锦尧看看刚被娄念堵死的棋路,捏着手里白棋,顿时陷入僵持与沉默。他随便挑了个空处落子:“挺好,我也喜欢热闹些。”
几乎他刚抬手,娄念又把棋子放去新落的白子旁边,应着“啪嗒”一声,似是漫不经心地问:“今早上你与阿如说了什么?”
?这是什么奇怪的下法?看他的棋子,荀锦尧心中莫名,饶是认定他棋艺了得,也没在这一步里看出精髓,且当他跟自己相同,随便下的一子。
想想娄念刚说的话,荀锦尧了然笑道:“阿如没说你坏话,只跟我谈了无足紧要的小事,其余的都是我一面好奇,一面打发时间,向他问了你二人曾经的事情。”
“?”娄念抽了下嘴角,“比如什么?你实话告诉我,由我自己判断判断。”
荀锦尧回忆一下,掰着手指数:“不多,只说你一人闷着倒腾术法烧了自己的院子,烤鸟儿失败后研究许久的烧烤方法,刚来鸳鸯楼被姑娘们当小女娃打扮好几个月,叛逆又不服管教惹得煞罔魔尊心头疑虑。”
“……?”娄念越听表情越是古怪,最终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议道,“你二人简直……这都什么?我去给他嘴缝上。”
见他真要起身,荀锦尧一怔,忙按着他手:“你紧张什么?我说不是坏话,自是因我不觉得它们抹黑了你的形象。除了最后一条不大机灵,别的都……”荀锦尧忽地没忍住笑,“挺可爱。”
娄念睨着他:“阿如说的不全,我小时候很乖,样貌没有威胁力,被人欺负还没几个疼我的。”
荀锦尧仍是笑:“如今有我疼你,你觉着够不够?”
“扔着我两年不管,转去跟秦萌萌成了亲……”娄念将棋子重重点在棋盘,别有意味地道,“你真会疼我,我无以为报,受之有愧呢。”
“我……”荀锦尧一时语塞,看他绕着白棋下子,讪讪跟了枚白棋。
娄念语气淡淡道:“煞罔一事也怪不得我,全是他又蠢又小心眼儿,嫉恨怨愤我惹了事情总能招致孟大小姐管教关心,又不愿下场给孟大小姐当儿子。”
他又绕着白棋走,蛮不讲理的下法,偏还把荀锦尧堵得死死的。
荀锦尧盯着瞧一会,突然懂了——摆明了他也不想赢,只想叫荀锦尧输。
字面意义的,这人真会添堵。荀锦尧沉默半晌:“……你玩呢?”
娄念不掩饰,理所当然反问:“下棋不就是玩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