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织贤看着她,一瞬间觉得自己错估了她的防线,正准备安心,但紧接着,两行泪就猛然从白沐北的脸上滑了下来。
这一天,注定对于两个人来说都会是痛苦的一天。
白沐北哭得昏天黑地,一边哭,一边还拽着宋织贤不撒手,宋织贤也没有见过这种哭法的,简
直是声嘶力竭,哭天喊地。
宋织贤只能放弃了给白沐北上课。
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第二次停课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。
而且看白沐北哭得快要昏厥,宋织贤只能哄她,女孩要她拍头,她就勉为其难地拍拍头,女孩要她抱抱,她也只能给她抱抱。
最后安慰了几句,还给她找了冰袋让她冰敷眼睛,闹腾了好久白沐北才终于认命了。
白沐北事后想起来,觉得宋织贤这人其实还挺好的。
这一个月来可能自己误会她是个坏人了。
宋织贤也觉得自己表现得挺像个好人的。
这一个月下来除了白沐北进步很大以外,她觉得自己的情绪控制方面的进步也很大——毕竟这小东西是别人家呵护着长大的温室花朵,她再看不惯,也不敢真的下毒手掐死,所以她的忍耐力逐日见长了。
但其实,要问宋织贤后不后悔把白沐北弄哭。
她会回答:完全不后悔。
在白沐北觉得她这人其实还挺好的时候,宋织贤甚至很坏心眼地希望,白沐北要是能把接下来要哭的份全部哭完就好了。最好是能狠狠哭,哭得没有力气哭了,全部哭完。
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。
毕竟,一次性处理好比慢慢处理效率快很多,这样白沐北以后就能专心训练了。
而且,她看白沐北哭得那么惨,心里面还觉得怪解压的。
第三天,白沐北终于能正常上课了。
宋织贤完全没有提昨天的事情,她想白沐北肯定也不想说。
只是,白沐北今天又想出来了崭新的幺蛾子。
宋织贤发现她的异样,是在讲完军事理论,站起来想要去客厅接一杯水的时候。
她刚走出去了几步,就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一只爪子抓住了。
“……”
宋织贤转过头,就看着小东西抓住自己衣摆,不松手。
她很想要严肃地问白沐北一句跟着自己干什么。
但最后什么也没说。
宋织贤走到了客厅接了一杯水,白沐北坐立不安地看着她喝水,宋织贤走回房间坐下,白沐北又跟着她坐立不安地坐下,整个人毛毛躁躁。
是自己昨天对没有对这小孩下死手,让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好人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