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彬刚要说法,朱祁镇便拦住了他,对着伯颜帖木儿道:“你放心,太师也是一代雄主,天资聪颖,会理解朕的意思。”
“至于朕的安危?”
朱祁镇顿了顿,叹口气道:“朕为天子,就让上天来决定吧。”
伯颜帖木儿感动道:“陛下的胸襟果然和捕鱼儿海一样辽阔,对于您的敌人,评价也是如此之高。”
“过奖了,过奖了。”
二人又陷入互相吹捧的节奏中。
转眼,伯颜帖木儿来到也先的中军大营,进入也先的金帐中,向也先回禀朱祁镇的回答。
也先听完便沉默下去,陷入了沉沉的深思之中。
伯颜帖木儿在下面看着也先的眉头,心中不断为朱祁镇担心,生怕也先决定处死朱祁镇。
突然,也先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伯颜帖木儿心中一惊,问道:“太师为何发笑?”
也先摆摆手,笑道:“伯颜还是没有懂明国皇帝的意思?”
伯颜帖木儿答道:“懂了啊,明国皇帝不是说,新皇朱祁钰也会是一个合格的天子,况且他现在在我军中居住,对明国发生的事情也是无能为力啊。”
也先摇摇头,道:“这只是表面上的意思而已。”
伯颜帖木儿疑惑道:“难道还有其他意思?”
也先解释道:“明国皇帝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,那就是明国新皇是一个比他难对付的人,一旦他坐稳了皇位,那对于咱们瓦剌来说,不是什么好消息。”
伯颜帖木儿立刻就明白了,旋即道:“我明白了,他从心底里还是不愿意让别人当皇帝的。”
也先点点头,道:“还有,他最后那句话。”
“最后那句?”伯颜帖木儿回忆了一下,道:“他在我们这里,对明国发生之事无能为力?”
也先笑道:“正是这句话。”
伯颜帖木儿想了想,道:“太师是说。。。。。。?”
也先笑着点头,道:“明国皇帝正是想借用咱们的力量,夺回自己的皇位。”
伯颜帖木儿也是笑着摇头,道:“明国人真是麻烦,这种事直说便是,却总是说得弯弯绕绕,让人弄不明白,也就是太师能听懂。”
也先摇头否认,道:“这你就错了。”
“明国皇帝不是不想直说,而是不能直说。”
“直说了,他就变成了引敌人入关的昏君,即使夺回了自己的皇位,他也坐不稳。”
伯颜帖木儿这才彻底明白朱祁镇的话,心中略带气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