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嗓音已经带了哭腔。
正好,地铁在一个站点停下,她风风火火地冲出地铁站,拦了车直奔医院。
文湛听说她在地铁上,本想问问她的位置,看看能不能约个时间带上她。
谁知她那边窸窸窣窣,很是嘈杂,然后就断了线。
刚才离开餐厅时,他刻意看了眼那个位置——她跟男人吃完饭已经离开了。
这会儿在地铁上,难道是又去另外的地方约会?
思及此,那种头顶戴绿帽的感觉又让他心梗气闷,攥着手机也放弃了再次给她打电话的冲动,只催促助理开快点。
穆晚晴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,坐上电梯时才反应过来。
文湛是不是出差回来了?
还是他没回,得了消息通知她,让她赶过去见爷爷最后一面?
没来得及想清楚,电梯门打开,她拨开人群赶紧奔向病房。
果然,病房门开着,文家上下几十口人,从里面一直堵到了门口。
听到动静,众人回头看向她,眼神透着鄙夷、轻视或埋怨。
显然她来晚了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,快过来!”在病床边的文湛,见她姗姗来迟,沉沉一喝。
她打起精神,抹了把猩红的眼,赶紧上前。
文老爷子已经到了弥留之际。
医疗团队原本想把他拖去手术室插管,那样兴许还能再支撑几天,可他拒绝了。
老人家早已参透生死,不想再做过度治疗,也不想再这样毫无尊严地苟活着。
他拒绝插管抢救,只是通知孩子们都过来,他再好好看一眼。
看一眼,就心无牵挂去另一个地方陪伴他的老伴儿和老友了。
文湛站在最里层,与他一起围绕着病床的,有他父亲、叔伯,还有跟他同辈的两位堂哥文磊、文岩。
女眷这些,都陪伴在各自夫家身侧。
只有穆晚晴,被文湛伸出手,拉住她的腕子将她拽到了老爷子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