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纾紧抿唇,垂眼看向别处,可说话时仍带着明显鼻音,低声道:“没有人欺负我。”
“真的?”
陈惟朔明显不信,但过了秒,仍是淡淡地嗯了声。
听着这道尾音,程纾也暗暗松了口气。
还好没再继续追问。
周遭静了秒,陈惟朔瞧着女孩乖顺惜怜的模样,莫名觉得喉咙发痒。
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脖子,他问:“你来这儿干嘛?加社团了?”
程纾这才想起正事。
“不是。”她小幅度吸着鼻子,从口袋里拿出被她攥的皱巴巴的纸张,指了下身后刚打开的房门:“找吉他社社长,把这个给他。”
陈惟朔顺着望去,只见那团皱巴巴的纸上面写满了密麻的文字。
他眉毛拧的很深,酝酿了几秒才憋出两个字:“情书?”
男人嗓音很哑。
程纾将纸张弄展,抑住将要发出的鼻音,小声反驳:“什么啊,这是我室友的退社申请,那人不给退。”
话落,她莫名其妙看他一眼,小声嘀咕着:“我为什么要给别人送情书啊……”
尽管声音很低,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还是格外清晰。
陈惟朔轻挑着眉,故意拖着尾音:“那想送谁?”
那想送谁……
如果可以的话,想送你。
指尖紧攥,眼前阴影遮挡,程纾抬头直直望向男人。婆娑的光影透过玻璃斜射,男人漆黑含笑的眸色深望着她,不曾偏移。
周遭静谧,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,感受着对望炽热的视线。
最终,程纾红着脸先一步别开视线。
牙齿咬着唇边,她支支吾吾整理好手里的纸张:“我先过去了。”
陈惟朔咧唇轻笑声,随手扔掉指尖燃尽的烟蒂,大步跟了上去:“跟你一起。”
程纾没有拒绝,毕竟对这个完全陌生的人她没有一点把握,而且这几天听杨昕和曲夏如描述的,总感觉这个人言语有些过激。
她垂头走在前面,眼窝处残留的余温总感觉男人带茧的指腹仍在细细摩挲,像似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她。
不断发烫的颊边,一时间她也分辨不出是哭过后的悲恸,还是内心的悸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