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婉儿应诺,走向东宫席位,奉给太子一本折子:“殿下,请。”
太子紧张地捏了捏手指,从上官婉儿手中接过折子,站到台前替女皇致开场词。这份辞文?是上官婉儿写的?,辞藻华丽,恣意?昂扬,一口气读下来气壮山河,但太子声音中含了些怯,气势便大打折扣。
原作者?上官婉儿听了实在惋惜,但好在无差无错地读完了。太子合上折子,有些紧张地看向女皇,女皇面色沉沉,看不?出情绪,点头道?:“好了,开场吧。”
女皇令下,内侍忙跑下去传诏。进士们分成两队从东西侧入场,他们遥遥对高台行礼,然后就各自上马。裁判一声哨响,彩毬被高高抛起,马球赛开始了。
所有人?的?视线都跟着那枚小彩球上升,还不?等它落下,一匹白?马越过好几个身位欺到近前,高高一杖击中球心,彩毬像道?虹光一般,飞速朝球门驰去。
场上尘沙顿起,马声嘶鸣,所有人?都朝着马球追去,一位绯衣白?马的?少年郎率先冲出来,一马当先,用力一杆击中中场乏力的?彩毬,正中球门,干脆利索地夺下第一分。
第一局结束得太快,观众静了静才反应过来,四周看台立刻爆发出喝彩声。明华裳刚刚回?到镇国公府的?席位,应付长辈问?话的?功夫,明华章就夺下开门红。
她惊讶地哇了声,明老夫人?忙着同别?人?说话,再没心思搭理明华裳。
明华裳乐得轻松,她手搭成棚子遮在眼前,费力地追随着场中动向。明华章骑术很好,和谢济川配合十分默契,两个少年郎骑着白?马一前一后奔驰,看着就令人?心向往之。
而另一队的?苏行止也不?弱,他在玄枭卫训练多年,骑马射箭样样精通,布阵战术也学过,第一局他被明华章打了个措手不?及,之后马上组织起反击,双方打得有来有回?,瞬息万变,着实精彩极了。
明华裳看得津津有味,趁着一局结束的?空隙,她赶紧吩咐招财:“招财,你带几个人?,把咱们车上所有冰饮都搬过来。”
“啊?”招财越来越看不?懂她们娘子的?思路了,诧异问?,“娘子,您要做什?么?”
明华裳白?了她一眼:“快去!再晚要来不?及了!”
明老夫人?忙着和其他府邸交际,根本无暇看场中。明华裳则完全相反,她并?不?想认识人?,一心沉浸在比赛中。她为了看清楚动作,干脆挤到最前面。
江陵和任遥也在看球赛,江陵瞥到明华裳,忙招手:“明华裳,这里!”
明华裳一回?头看到江家席位前面宽敞开阔的?空地,着实嫉妒了。她不?客气地跑过去,问?:“江陵,任姐姐,你们什?么时候来的?,我怎么没看到你们?”
“刚刚过来的?。”江陵指了下任遥,说,“她和她祖母闹不?愉快了,要不?是我把她找回?来,她就要走了。”
明华裳看向任遥,果然见她脸色不?好。涉及平南侯府的?家事,明华裳也不?好说,笑着道?:“我在路上买了冰饮,专门给你们留了喜欢的?口味,正好解暑。江陵,你快派家丁去镇国公府停马车的?地方接应,我的?丫鬟不?知?道?我来这里了,一会?别?找错了位置。”
江陵一脸嫌弃:“你怎么走到哪里都只记得吃?”但还是立刻派了队侍卫过去。
有江安侯府人?高马大的?侍卫出力,很快冰饮就全部搬来了。明华裳挑了杯冷气足的?,递给任遥,任遥本来不?想喝,但架不?住明华裳小鹿一样的?眼睛期待地看着她,只能接过。
酸酸甜甜的?冰饮进肚,身体发出舒服的?叹息,胸中的?郁气仿佛也消散许多。明华裳见任遥脸色放松了些,期待问?:“好喝吗?”
任遥慢慢点头。江陵凑过来问?:“我的?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