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我没有见过妈妈,姥姥说,妈妈留给我的,只有那套红色呢大衣……』
哎,我又一次同情心泛滥,拉过他坐到近前,『可是,纸终究包不住火,我始终不是你的妈妈。』
『你自己坐会儿,累了就回去吧!我要睡了。』
我忍住心里的酸涩,这是个可怜的孩子,可我自己都自身难保,还能有多余的关爱给他吗?
当我醒来的时候,陈辰已经走了,临走时候把我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,看着桌上留下的字条,我也以为我们会一别两宽,浅浅的缘分就此消散。
没想到,他姥姥出事了,命运再次把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绑定在一起。
那个在屋檐下等待孙子归来的迟暮老人,如今静静地躺在办公楼走廊里,胸膛没有了任何起伏。
我接到电话匆忙赶到,看到的就是陈辰趴在姥姥身上,哭得声嘶力竭。
围观的群众里,有老师,有学生。
班主任把我拉到拐角:『我知道你不是陈辰妈妈,他们家的事,哎,你还是不要管了。』
断断续续的叙述中,我得知了一个从未了解到的真相。
我在西大街迎宾的事,终究是被老客户李荣的老婆知道了。
她得知自己儿子竟然被一个『上不得台面』的女人威胁走了她老公三千元钱,气不过,在家长圈子里大肆宣扬我是『娱乐场所服务员』的事实。
『那个不要脸的女人,不顾及儿子的名声和好多人有打情骂俏,我建议学校和家长还是远离这些不检点的同学和家长,保不齐哪天就被讹上。』
有她牵头,很多家长闹上学校要求开除陈辰。
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我们家小文怎么能和这样的同学为伍,请学校考虑一下大家。』
『对对对,都是为人父母,老师你也不想我女儿将来从学校毕业,自甘堕落吧!』
班主任无法,只得再次请陈辰将家长带来,而这次,他真的没有叫我来,而是选择了让姥姥出面。
原以为看在一老一少的份上,陈辰再次默然退后一步,大家就会放过他。
可是人言可畏,人心更难测,越发险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