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从上次医治之后,已经再也没有过了,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就在运功后,心口处剧痛袭来。”
日间段辰晕倒在房内,恰巧芙临一行人在赶赴九拦台的途中,路过苍玄院,芙临便想着叫上段辰一同前去。
不曾想,她敲门半天不见得有人在内的样子,就在芙临打算离开之时,心中突生出惴惴不安来。
果真,推门而入后,屋内血液腥气扑面而来,段辰卧倒于床铺上,昏迷不醒。
芙临带着几个师弟,一齐给段辰带到了菩提师尊的住处。
霞光从窗牖外打进来,落在木板之上,映出曦曦碎金。菩提师尊顺着浮光看去,入目的是青峰山的宏大山门,一道长梯蜿蜒而下,模糊于楚中深处。
菩提师尊背对他们二人,眼眸看向窗外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忽得他转过身来,对着段辰道:“你体内有股强劲的息气,隐隐约约的,已被人封印住。”
“今日,你误打误撞运功调息,破开了这封印,你的身体还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,便伤及了肺腑。”
捂着还在刺痛的心口,段辰思绪百转千回,从前吐血的心疾竟是因为体内的力量。
为何?为何礼哥从未对他说过。
段辰抬起自己的手掌,掌中脉络间干涸的血迹仍旧带着若有若无的血气,想来这道封印也是他加的。
“师尊可知这股力量是从何而来?”段辰抬头,急切地问道。
菩提师尊默默站立,并为言语,良久,才道:“力量奇异,我再替你疗息一回。”
回到苍玄院时,天色已黑。
夜深风寒,段辰面色苍白唇间已无血色。独自一人的他,虚晃着身体犹如飘絮般摇摆,轻弱。
屋内已收拾干净,早间地上的那一滩血也不见了踪影,因是有人来打扫过。
桌案上一柱香草花插于白玉罐中,盛开得正茂,幽幽香气浸满全屋。
若不是段辰心口仍旧作痛,早间之事怕是会当作一场梦。
菩提师尊的话,响绕耳畔。
“段辰,你体内的力量不是你一人能够承担的,天下事纷纷扰扰,若断不干净,又谈何习武练功呢?为师教授你的时日虽短,倒你却是个刻苦有天赋的。”
“明日便随众外出历练的师兄弟一同下山吧。”
青峰山如同段辰的家一般,现下让他下山,身上伤痛远远不及他心中眷恋生出的不舍之痛来得猛烈。
段辰摸黑找到床铺,整个人窝成一团,躺了下来,眼皮闭合得微微颤颤,似是在忍耐着什么。
额间两侧一紧一紧得发痛,段辰伸出手按了按,只一会儿,手臂就无力地垂落下来。
床铺绵软,指尖向前略微伸展,碰到了一块硬物。
段辰眼眸轻抬,黑夜中月光惨淡,照在段辰面孔之上,更显其苍白皙弱。
只见他的瞳孔震了震,随后慌忙地燃起卧榻旁桌案上的灯蜡。借着飘摇升起的烛光,段辰往前凑了凑,看得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