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陌梨站在魔尊寝殿外,看着紧闭的殿门若有所思,一位魔族侍女凑过来轻声说道:“魔尊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追杀昨日晚宴事件的其他谋划者,一大早就出门了。”
“嗯。”元陌梨淡淡应道,眼睛还是看着那扇门,似乎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,问道:“那男奴呢?”
“还在殿里。”
“柳成之真把他带到寝殿里了?!”她的脸上阴云密布,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,像是皮肤下埋着一条毒蛇。
见她这般,那侍女慌了神,赶紧安抚道:“魔后您别担心,监视的人说,昨晚魔尊寝殿中传出那男奴的惨叫声,气若游丝,这会儿倒是安静得狠,估计是没命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元陌梨挥挥手,那侍女便退下了。
身为尊者又怎么样?法力高深、清冷绝尘似天上仙又怎样?还不是死了。
柳成之那般痴情又怎么样?现在还不是听命于她。
她总是若有若无地感觉到,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她的,都是因为洛初,才让她有了这些惨痛的经历,被宠爱被拥簇被世人崇拜的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!
是她才对!!!
元陌梨的眼中射出狠厉的光芒,嘴角微微翘起,不再停留,转身离去。
而此时的寝殿内,洛初正陷在柔软的天蚕丝被中睡得香甜。
直到天空变成鲜艳得发亮的红色,她才蒙蒙胧睁开了眼,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未消退的吻痕和牙印,面上一红,将自己埋到被子里。
她想起昨晚。
柳成之全身都散发出骇人的癫狂气息,像是一只困顿的野兽。
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不肯出来,许久他才抬起头,只是失神的凝睇着她,一言不发,眸中满满是她的面孔。
嘴上不说话,身体倒是很诚实。
洛初缓了一阵,便到柳成之的衣柜里随手捞了一套衣服穿上了,刚要关上衣柜的门,余光却瞥见了一末银白,她心头一动,拨开衣服看去,果然是玄冰剑!
洛初眉眼中有了喜色,将玄冰剑拿了出来放进自己的乾坤袋中。
连带着一个小木盒滚落,在地上发出“轱辘轱辘”的响声。
洛初有些好奇,将木盒捡起来。
这个盒子很普通,可是却干净得一尘不染,想来是它的主人经常拿出来把玩,原本锋利的八个角都被摸得有些圆润了。
打开,木盒里只有三样东西——
一本入门心法,被撕得破破烂烂,却又被小心翼翼一块一块给粘上去。
一个小铃铛,是去芙蓉浦的那晚她随手送给他的。
一个乾坤袋,她为他挡法阵而死时身上带的那个,里面的怨憎会珠不见了,想来是被那白衣人劫了去。
全是她给他的,他一直留着,他一直都留着……
洛初心疼地有些喘不过气,低低地啜泣,抱着那个小木盒坐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。
咸咸的泪水滑进了她的嘴角,也模糊了她的眼。
柳成之明明是那么好的人,他坚韧、勇敢、聪慧、事事得体,对她更是爱得谦卑而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