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夙放开了晚晚,向后退了退身子。
早在母亲抛弃他时,他就知道,众生皆不可信。
回想当初,谢家倾覆时,他被剑无渊的母亲骗走,要他代替剑无渊死在那场大火里。
他对云归晚有特殊的感觉,是因为他一直都认为他们是有宿命连结的。
但他仍有戒备。
少年眼睫微敛,捏着腕间佛珠的指腹一顿。
在他的梦中,他们是有过婚约的。
他记忆力很好,他回想起他小的时候,的确没有见过云归晚,更没有听说过什么云家的名号。
所以,她真是上天为他降下的救赎吗?
他弯起唇角,看向忙着整理衣物的少女。
“晚晚,叫我。”
晚晚正在与衣裳上的带子作斗争,闻言头也不抬地开口:“迟夙。。。。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?”晚晚想了想,坐直了身子,迟疑道:“迟应怜?”
“还有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有些期待,期待她能叫出这个名字。
晚晚试探性地唤他:“阿怜?”
他好似高兴了,唇角翘得更高,整个人沐浴在光辉下,像一只被撸得舒舒服服的兔子。
看来他喜欢听她叫他阿怜。
迟夙问,“你怎么会知道阿怜这个名字?”
晚晚想了想道:“我梦见过。”
迟夙没有再问。
他施了法,将兔耳收回,一头银发也一点一点变成黑色,又恢复成那个唇红齿白,眉眼如画的昳丽少年。
晚晚一瞬间竟有些恍惚。
她想到了梦中的那个小男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