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扔了他的手,觉得自讨没趣。翻了翻身,聆听马路上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“今晚就住我这儿好不好?”他抚着她的脸颊突然柔声说道。
“不好,姆妈不许我夜不归宿。”
“她不是打牌去了?”
“哼。打完了总要回来的。”
“这雨要下一夜,我想你姆妈宁愿多打几圈牌也不愿冒雨夜归。”
“那也不行,我要洗漱换衣服,女孩子很麻烦的。”
“我这儿什么都有,你一样可以洗。”
“什么都有?香粉内衣也有?”
“应该都有。”
应该?朱丹以为他在诓她,起身去查找。
他好整以暇地领着她去盥洗室检验,架子上所有的洗漱用品都井然有序的归置成两列。一列半都是她的。男人在这方面的确没有太多东西可以陈放。
蜜丝佛陀的香粉、夜来香固本霜、蝴蝶红胭脂、丹祺点唇膏、无敌擦牙粉、睡衣、浴巾、皆是崭新的,尚未开封。
朱丹纳罕道:“你蓄谋已久?”
他慵懒的倚着门框,矢口抵赖:“不。应该说是——未雨绸缪。”
第六十九章
盥洗室贴着水蓝色的瓷砖墙,瓷白的浴缸、洗脸池以及抽水马桶。
朱丹扶在洗脸池前照着一面椭圆的镜子,残妆躁发,倦眼朦胧,连衣领子都蹭的皱皱巴巴的,纸折的一般,一揉便皱,一皱便旧,有些厌烦。
她在架子上寻找卸妆洁面的冷香霜,用小拇指挖出一块塌在手背,在蘸着手背上的用量点在脸颊搓揉,接着用清水冲洗。
越珒替她递上毛巾,凝视着她洁净清爽的肌肤,微笑道:“你不化妆也很好。”
朱丹嗤地笑道:“好还可以更好,美还嫌多吗?”
她贴在镜子上左右细看,再三确认是否清卸干净。
他柔声问:“要不要泡澡?”
她望了望他,又偏过头去睃了一眼浴缸。
他总是将她的迟疑犹豫理解为默许,挽起衣袖道:“放心,陈妈打扫的很干净。”
他亲自替她放洗澡水,试温度,湿漉漉的手搭上她的肩膀,咬着耳朵道:“我帮你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