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月仙点头道:“我很喜欢陈小姐,一见如故。”说着低头吸溜了一口汤汁,睁大眼睛道:“呀,就是这个味道,真鲜,你们也快尝尝。”
越珒摇头道:“等你们的时候我和宝爷已经吃过了,陈小姐不必与我客气,快吃吧。”
朱丹手举的有些酸了,筷间的小笼包往下坠着,随时要破皮流汁似的,情急之下只好一口塞进自己的嘴里,蟹黄的味道是一点儿也没尝出来,满嘴浓郁的辣醋味,皱着眉头咽下,心底暗暗咒骂他小肚鸡肠。
他似乎察觉到了她心里的怨念,附耳道:“不许记仇。”
朱丹不屑道:“我偏要记。”
“冤冤相报何时了?”
“没完没了。”
“那我吃一口,恩怨两清好不好?”
朱丹审视着他诚恳的面庞,眼珠子咕噜一转,抿嘴笑道:“好。”
小月仙道: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还真是一对重口。”
宝爷咬着牙签说:“你以为都像你似的,整天清汤寡水的,吃的有什么滋味。”
小月仙翻了翻白眼,道:“有什么法子,我得护着嗓子,辛辣刺激最是伤嗓子了,宝爷喜欢听破锣嗓子唱戏吗?你若喜欢,我天天放开了吃。”
小月仙翻了翻白眼,道:“有什么法子,我得护着嗓子,辛辣刺激最是伤嗓子了,宝爷喜欢听破锣嗓子唱戏吗?你若喜欢,我天天放开了吃。”
宝爷咬断了牙签,呸了呸嘴里的竹屑,又去用另一头掏耳朵。
越珒听闻她这样一说,顿时紧张道:“辛辣伤嗓子吗?”
小月仙道:“可不是,我们唱戏之人可不兴吃辣,吃一口能哑上半天呢。”
越珒连忙给朱丹奉上凉茶,催促道:“快喝,洗洗嗓子。”
小月仙柳眉一抬,道:“怎么,陈小姐也唱戏?”
朱丹道:“不唱戏,唱歌。”
醋辣碟见效很快,嗓子已经哑了。
小月仙见越珒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神情,捂着嘴笑道:“偶尔一次不碍事的,来,漱漱口,待会儿多喝点水清清嗓子。”
江老板提议道:“一人闷的发慌,两人眼睛发光,三人啥也不成,四人麻将一场。四位刚好凑一桌,要不要打几圈牌?”
小月仙拉着朱丹的手问:“陈小姐会打牌吗?”
宝爷咂嘴道:“上海小囡,哪有不会打牌的。”
朱丹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海小囡都会打牌,但她的确是会,功劳全在兰芝,弄堂里谁家三缺一都习惯喊她做牌搭子,她准去,而且牌技很好,赢多输少。朱丹小时候常在麻将桌边搬个小板凳做作业,耳濡目染,也不用刻意去学,自然而然就会了。起先兰芝如厕时,便喊她上桌替她打两圈,待她如厕回来,牌已经胡了。胡的次数多了,大家都不愿朱丹上来顶桌,宁愿嗑瓜子干等兰芝上厕所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