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休是个不服气的性子,他偏爱带着力道与征伐的凶狠,宋遂远却喜欢细水长流地沉溺,无声无息,一点点失去呼吸。
披上温柔的皮囊,他懒散又细密地轻吻,等人不耐地启唇,再慢吞吞且游刃有余地包容他。
并非狂风急雨,正如同平静无波的海面。
云休仰头闭着眼,心上像被人挠了似的痒,脑后微微发麻,抵在宋遂远胸膛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来。
他迷离中眼睛睁开了一条缝,模糊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脸。
猫想,他好想一辈子与宋遂远接吻。
……
漫长的吻结束,两人紧贴着睡下,大半个夜晚已过,都沾染上困顿。
安静了片刻,云休忽地睁开眼,他想起宋遂远方才的话,冒出来新问题:“尺玉长大会生崽崽吗?”
宋遂远浓密的长睫轻眨,半睁双眸,他思忖一瞬,慢腾腾但笃定道:“不会。”
教崽崽会趁早。
“哦。”云休枕着他的肩道,“我很喜欢我生的崽哦。”
宋遂远嗯一声,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相拥的二人在厢房**小憩了一个时辰,新一年太阳升起,天边日头渐渐驱散黑暗。
醒来一道用了早膳,宋遂远与云休抱着尺玉到城中游玩。
年节热闹,一连几日,东西市的酒楼教坊等皆有新意,且同辈亲友互相走动,悠闲也繁忙。
直到大年初五这一日,接连两道急报送回盛京。
一是夯夷王斗争出了结果,三王子继位,而这新夯夷王甫一上任,便派人在云字军驻扎河流对岸安营扎寨,其心显然不良。
二是东蛮人成规模地抢大楚百姓家中余粮。
方才过去的冬日北方大雪大寒,这两族生计皆不好过,纷纷打起大楚边民的主意。
两件事尽需解决。
镇国公回西北镇守便是,至于东蛮,皇帝派了太子殿下去历练。
当日朝罢,镇国公夫夫便回府收拾行囊,他们第二日便要离京。
尺玉年岁尚小,冬日奔波过于遭罪,而且云休与宋遂远生了情,夫夫二人并未打算他们回去。
云休带着尺玉暂且留在盛京,却不能以镇国公世子的身份。九溪早有准备,为云休打造了一张新的□□,这一日亲自为他贴与面上。
云世子精致的脸霎时变得普通,不过他灵动的圆眼与通身的意气风发,让这张脸变得不太有有说服力。
九溪默了默,朝宋遂远道:“你往后教一教他。”
起码别太像个公子,毕竟云休这次的身份是镇国公世子留下来照顾尺玉的小侍。
云休望着镜中自己的脸,伸手挠了挠,还是有点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