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知玉或许没死。
随柳所查,邓知玉是富商邓大山原配所生,原配红颜薄命,在邓知玉十岁时逝去。邓大山后来娶了继室贺氏,没有母亲庇护的十岁孩童,自那时便开始随家中商队天涯海角奔走。
他年初回来,是因为邓大山这么多年来再没有儿子,有意培养继承人时,想到了这个离家多年的儿子。
“邓大山为邓公子定了婚约,但邓公子好南风,与邓大山大闹一场离家,近来住在留香阁。”
“邓公子出意外之前,打包好了衣物用具,在钱庄兑了银票,魏少卿也查到了,邓公子那日根本没上寒云观。”
“随柳猜测,邓公子那日出城是为了藏起行囊,他的目的地或许是沿着此路可以到达的荣陆府,他、他的心上人极有可能在那里。”
话至此,随墨偷偷瞧了自家公子一眼。
心上人?
宋遂远手指微顿,饶是他记忆不全,那位也不像是有心上人的样子。
不过他嘴里确实在叫一个名字,而叫的什么,他忘记了。
“邓知玉是何种性子?”宋遂远若有所思问道。
随墨张了张嘴:“……应当,应当是骄横嚣张吧。”
和家里人大吵一架,留宿青楼,这不是盛京纨绔之流的行为么?
咳,他家公子除外。
宋遂远垂眼看向手中几封信。
哪怕再多证据指明小纨绔也许是邓知玉,他仍忽视不了心中怪异。
半晌,他侧头问道:“留香阁这些名单是何依据?”
随墨同王先生打过交道,正好知晓:“那位公子着镶金蓝袍。”
“镶金蓝袍?”宋遂远挑眉,想起什么,“随墨,那日我出门的衣物是……”
“是今夏夫人为您定的新袍子,额,是镶金蓝袍?”随墨道。
“既然邓知玉无性命之忧,便再查着吧。”宋遂远风轻云淡道,“先看看这镶金蓝袍是否是我那一件。”
他心下暗想,小纨绔八成另有其人。
且有一种无来由的直觉,小纨绔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
正事谈完,随墨行了个礼,支吾道:“还有,盛京城内……坊间都在谈论您,和那位公子的事情。”
只不过,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,宋大公子与留香阁的某个小倌暗通幽径,要纳那小倌入府,着实乃不入流。
宋遂远勾了下唇角:“这不正好,我娘说的那些人家,自得多加思量。”
随墨:“……”
说起城中对他的传闻,宋遂远想起另一件事:“你回城后给杨为清递个帖子,请他明日一道打猎。”
他上一世身弱,而立而亡少不了有此之故,回到这一世习武已晚,他偏向打猎,用以强身健体。
太子与杨为清皆善此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