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州地势复杂,山峰环绕。他们脚下所站着这座山低矮空旷,看起来十分不起眼。但他总觉得此处透露着几分诡异。
到底……是什么?
“先生……”虞知安轻轻地叫,打断了张瑾殊的思路。
“做什么?”他不耐烦的地回。她怎么又用这种声音和他说话?
腻腻歪歪,没个正形。
“我好渴。”
下午的时候不是才补充过水分?怎么又……
他愣在了原地。
虞知安此刻正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。她的眼眸,蒙着一层水盈盈的光,目色迷离,软糯而乖顺。月光将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几乎都照得朦朦胧胧的。她跪坐着,眨巴着眼睛看他,晕乎乎的,好似就要撑不住自己小小的身子后往下倒去。
“先生……我好渴。”她无意识地开口。
月光散漫如小溪流水,细雨微风,薄薄地在这四周地面洒上一层透明的光华。
……怎么回事儿?
此处地方贫瘠,下午时分,他们在四周找了半个时辰,竟找不到一处水源。而且,由于此处多是高丛大树,并不能借植物生长的痕迹找到任何一处地下蓄水的地方。
好在,他们找到了几丛结了果的树——这是唯一的吃食。他比照着记忆中典籍记载的内容,反复斟酌确认了这些果子是可以吃的之后,才将那些果子摘下。
其中大半,都给她吃了。刚开始,她扭扭捏捏非要分给他一半,在他的眼刀之下才不情不愿地吃下。
怕不是,因着那些红果的缘故?
可是……现在,他上哪去给她找水?
虞知安晕得无知无觉:“唔……我好渴。”
声音娇娇的,带着一点哭腔,甜腻得冒泡。听得张瑾殊的烦躁异常,却诡异地有了些许笑意。
“过来。”张瑾殊在叫她。
虞知安脑袋昏胀异常,渴得喉咙干燥,几乎就要发疯。她迷迷糊糊凑上去,在张瑾殊屈起的膝前跪坐得十分乖巧,巴巴的眨眼看他。
她只觉得,现在的张瑾殊十分好看。
眉毛,眼睛,鼻子,还有唇。清冷冷的,好似一尊放在祭台上的玉像。
她晕着脑袋,弯腰想要凑上前去触碰那尊白润细腻的玉像,却被张瑾殊伸手止住。
“嗤。”他嗤笑一声,修长的手指弄好她散开的领子,遮住那不慎漏出的白嫩肌肤后,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。
他知道虞知安看人首先看脸,但是现在,人都晕成这样了,还改不掉自己俗气的本性,如此色气孟浪,不成体统,真是……
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