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留春也在,笑笑说:你们倒来得晚了些,我们连茶点都吃过一轮了。?()?[()”
张世正与岑氏都是上了年纪的人,不喜喧闹,宅子原本就住得远些,过来难免多花些时间。
顾运就只说:“我虽然来的迟了,未必他们家就连点心也舍不得给我吃了,不能吧?”
几个人听了噗呲笑,丫鬟便是凑趣,连忙端上来四五样的精致点心,一人拉着顾运坐下,一人拿筷子夹了一小块的奶糕,喂她。
边说:“姑娘快吃一口罢,回头饿着,我们几个可都要去领罚,再不配干这些端茶倒水的活了。”
顾运冲丫头哼了一下鼻子,张嘴把点心吃了,然后伸手,摸摸丫鬟的脸蛋,“你们姑娘不要你也不怕,你只跟我回去,我身边正缺一个你这样乖巧伶俐,听话懂事,还可人心会疼人的。”
一群小姐见顾运作那等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姿态,偏偏她自己还小,仰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蛋,灵动的眸子眨啊眨的,配着说出来的话,真是别有一番乐趣。
个个都忍俊不禁,笑都不行。
丫鬟都给她臊得面颊一热,蹬蹬脚:“姑娘也太促狭,赶明儿可不敢伺候姑娘了。”
张若宜拿手帕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,拉着丫鬟下去,“可真别恼了,我替人给你陪个不是,她原是这样没心没肺的,生气也是白生。”
“哎哎,小姐快别这样说,我更没脸了,我一样跟姑娘闹着玩呢。”
丫鬟们伺候了茶水,才是退下去。
“瞧瞧你,到人家家里来做客,还要作弄人家丫头。”一人打趣。
不想这句过后,忽然又听见一人开口,语气就有些讥讽意味:“她是京里来的,你们不知道,当日在京中,在别人府上时,就很敢闹事,指着人家夫人公子小姐骂,无所顾忌,知道的都惊诧呢,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见到了,果然百闻不如一见。”
这话一出,场面上就是一静。
这话太难听了。
顾运原本是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的,刚好张若宜挡住了她,并没看见,于是就起来身探过去。
眼睛寻到了说话之人。
并不认识,不知道是谁府上的。
陈家的两个庶女见状不好,已然要去调解打岔。
顾运并不理会劝解,直接一个摆手,把说话的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。
扬眉,慢吞吞问:“你是南家的亲戚?”
对方一滞,她并非南家的亲戚,只是知道那件事,厌恶顾运这样的人罢了,一个小官之家的庶女,品行德行一概都无,凭什么如此嚣张。
是以翘了翘嘴角,说:“我并非谁家亲戚,不过是见不得
()逾矩的事,实话实话罢了。”
顾运嗤地一声:“那真是奇了,不是亲戚要你冲出头?不是亲戚难道是他们救过你的命?还是你吃过他们家的饭?能叫你这么替他们申冤替他们打官司讨伐我?本地父母官都没说管这么宽,这位小姐,你哪儿来这么大的脸面,敢来这里升我的堂?”
她边说,脚下越走越快,被人拉住手也不管,径直走到人跟前,对着脸叫她能听清每一个字:“别叫我说出更好听的来,以为这地就你一个百事通,就你消息灵,就你知道我骂人,知道我脾气坏,就你一个人有嘴,显得你能是不是?别人都没嘴都是哑巴,你看除了你有人舞到我跟前了没有?你要不要照镜问问自己,你算个什么东西?来挑我的不是,是不是你母亲生你的时候把你脑子挤掉了?”
顾运嘴巴太快,别说当事人,旁边一群人都说蒙了。
那位小姐反应过来后,一声尖叫,“我为什么不能说,你做得出来,还不让别人说?你姐姐是下堂妇,你是泼妇!这是你们顾家的好教养,今日让大家都见识见识。”
顾运抬手“啪!”地一巴掌甩到对方脸上。
她冷冷静静地撸袖子,笑,“要见识是吧,行,让你求仁得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