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青兕看着丫鬟手中的粗布衣裳,想起了昨夜的那句“嫁乞随乞,嫁叟随叟”:她真不是随便说说的。
他本想说自己当尽力营救,可念及自己现在人微言轻,事情又牵扯重大,过早的画大饼毫无意义,便改了口。
萧妙宸则在院前弹奏古琴。
但夫妻二人,一个穿粗布衣,一个穿绸缎,外人肯定会说闲话,说这就是不登对。
萧妙宸轻声道:“除非郎君事业需要,妾身不打算动用这嫁妆,望郎君理解。”
三拜之礼中的二拜本因拜男方父母,不过陈青兕双亲离世,便选择了礼拜恩师。
“漂亮!”陈青兕由衷称赞,这不是吹嘘自夫人,即便是一身简单的布衣,依旧无法掩盖萧妙宸身上的那股自信,那股书香之气。
陈青兕对于琴艺一窍不通,却也能感受所奏曲中含有重重的杀伐之意,与他所练的唐军刀法情景契合,挥洒起来也更有劲力。
萧妙宸道:“其实妾身此次嫁入陈家,并没有打算带多少嫁妆的。只是家中的情况郎君也知晓一二,爹娘即将流放。他们这些年的积蓄,也只有妾身一人继承。爹说了,与其让人抄了,或者给族人分了,不如通通留给妾身。”
陈青兕心疼的轻抚自家夫人的脸颊道:“这里不是萧家,没有必要如此,可以多睡会儿。”
“夫人的良苦用心,为夫焉能不明白。不过舅兄赠送的那些书籍,夫人得帮忙维护好了。舅兄这份礼物太重,为夫一下子承受不住。”
可两人都穿绸缎,外人也会说陈青兕吃软饭。
彭耆老看着一身布衣的萧妙宸,也忍不住连说三声:“好!”
陈青兕还是第一次让人伺候穿衣,有些笨手笨脚的。
萧妙宸道:“族里会根据我等表现天赋安排时间学习各种技艺,妾身在琴棋书画方面颇有天份,时间安排的较为紧凑。”
以萧妙宸的身份,就算他依旧穿着绫罗绸缎,也没有会说她什么。
浅言先来伺候他,反而让不太会伺候人的晴空抢了先。
倒不是说萧妙宸的才学见识比得上一把年纪的彭耆老,而是士族门阀本身就握有文化的解释权,他们学到的东西,自然更加详细且精准。
萧妙宸听到自家郎君的赞美,抿嘴微笑,“郎君比妾身,想象的俊朗。还有一事,要跟郎君商量。”
<divclass="contentadv">“夫人请说!”陈青兕面对这样的夫人,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。
陈青兕略一思索道:“最好对生活有用的杂学书籍,圣人之言看多了实在头疼。为夫注定了成不了大儒,不如学一些实用的知识更为实在。”
以往陈青兕有不懂的地方,都会记下来,然后去请教彭耆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