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希仰起头,她?死死地盯着萧渡玄,声?音里全是绝望:“你真是把我骗得好惨啊……”
脑海中的刺痛尖锐得近乎麻木。
沈希瞬时?就从梦魇里挣了出来,她?大喘着气坐起身,颤抖着手执起桌案上的杯盏,然后往喉间灌去。
外间的天色有些昏沉,茶水也早就冷了。
冰冷的茶水滑过喉间,将肺腑都给激得发寒。
好久都没有做过这种梦了,沈希扶着额头,她?披着外衣走到梳妆台前,用冷水洗了一把脸。
但许久以后,她?的思绪还是没能平静下?来。
脑海中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,那种深重的惧意亦是深深地残存在心口。
沈希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,她?第一次感觉喘气是这么?难的事。
为什么?又莫名其妙做这种梦?
她?看向宫室中的铜镜,和自己?迷茫的眼眸撞到了一起。
尽管事情已经过去经久,沈希还是下?意识地解开衣襟,近乎神经质地扫过每一寸裸露的雪肤。
从燕地回?来以后,沈希就常常做梦魇。
但没有一次的噩梦这么?真实?,真实?得让她?在苏醒以后仍然会觉得恐惧。
沈希陡地生?出一种很可怕的想法。
常言道: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
可这连日的噩梦与?其说是对现实?恐惧的映射,倒更?像是对未来会发生?事的一种暗示。
如果她?不做反抗,不做任何的挣扎,她?或许真的会朝着那个绝望的境地走过去。
强制受孕,不允见孩子,用父亲来威胁她?……
哪一件事都是萧渡玄能做得出来的。
沈希眸光颤抖,想起前不久她?还被萧渡玄绑在床榻上强迫受孕。
如果那时?候她?没有突然生?病,萧渡玄大概真的会一直那样困着她?。
再?看父亲现今的鲜花着锦,沈希只觉得心底都是深寒。
萧渡玄近来在做财赋上的改革,沈庆臣初入仕的时?候,做的就是财臣,很擅长厘清这些东西,也很擅长提出有新意的想法。
在专职的财臣里,也很少有能胜得过他?的。
萧渡玄让沈庆臣再?担重任,哪里是为了她??只怕是寻不到更?合适的人?选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