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缩了缩脖子,终究只是及笄才几年的姑娘,又比吉祥小一些,当下安静了会儿,才冒出一句,“我并无僭越之意,只是觉着,王妃不似那残暴的性子,名声也不可全信,不是么?”
就像王爷如今在民间那些人的传言一样。
他们仿佛都忘了当年是谁救他们于流离战火中。
不过后面的话如意不敢说,那是真的禁忌。
吉祥没有回答,而是往正院的方向看了眼,良久,才神色复杂地收回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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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浮光又过了几日闭关写书的生活。
期间叶荣倒是没再玩消失,只不过每次出现时,神色里疲态愈甚,虽然他脸上写着针对叶浮光的“不孝子别来找揍”气场,但叶大学生还是没忍住,出声问他:
“叶渔歌呢?她如何了?”
彼时叶荣刚记录完医案,粗糙的、浮现血管的手遒劲有力将毛笔放下,才抬头去看她,没什么表情道:
“如今你已入岐王府,纵你盼她不得好,姜钰留下的那些,也终究属叶,不会归你一个外嫁的乾元。”
叶浮光:“?”
她捏着桌角,有心想让他别找骂,却在此刻忽然理解了郁青平常对她的那种不乐意搭理,因为实在是鸡同鸭讲。
片刻后,她松开手,重新低头看自己刚梳理的话本大纲,眼也不眨地道,“要是你保不下叶渔歌,我绝不会放过你。”
叶荣神色变了一刹,好似不知她什么时候同小女的关系这般好了,不过神色变化几瞬,最终只道:
“你若真有心,待王爷醒后,便替你妹妹求求她。”
虽岐王如今兵败如山倒,从朝野到江湖声望都跌到极点,可那是龙搁浅滩,沈氏皇族的地位终究不是他们能相比的。
“这就要问你何时能让王爷醒来了。”叶浮光道,“希望你的医术别和你的为人一样平庸。”
叶荣答案到了嘴边,被她气得直堵。
但他看了眼内室的方向,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,而是提着药箱重重地告辞。
……
如意恰同他擦身而过。
还在低头同他见礼,但脾气大的叶院使已经健步如飞,走没影了。
小丫头赶紧往殿内望,发觉自家王妃还是全须全尾的,大大松了一口气,快步到了叶浮光身边,语气无奈,“王妃又顶撞叶院使了。”
不过她身为下人,倒也不能再说更多,见叶浮光理直气壮,抿唇笑着劝她若是下次还忍不住,千万要在像梅园这样的屋里,否则要是让叶院使找着藤条柳枝,王妃怕是要遭罪了。
“知道,”叶浮光撇了撇嘴,“我超会看场合的。”
那如今就是仗着王爷的势才这般以下犯上?
如意又笑,末了才想起来,看屋内只有银屏曲画,才对她道,“王妃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