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瞧着授课就要正式开始,国公夫人贺氏听说在府中授课以后,如上一世一样,便去给她侄女也求了恩典。
贺氏去求恩典的风声当日便传到了徐氏耳中,徐氏一开始倒没什么想法。午后玉珠过来,她看着玉珠在一旁绣帕子娴静的模样,倒琢磨出味来。
既然府中开了学堂,贺氏的侄女都去了,那她家玉珠能不能去。玉珠去也不拖累人,她以往也和女夫子学了几年。
而且倘若玉珠去了,以后说亲时说出周大人的名头,任谁不得高看几分。
徐氏是个不能藏事的人,等玉珠回了自己院子。周嬷嬷看到她那副想和她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模样,便将她心中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她心中微微叹气,在徐氏身边近二十年,虽说她是老夫人那边送过来,但在心理上,她自然是更偏向于徐氏。
徐氏这个藏不住事的性子,要不是当年认识些谢六爷认识的早,谢六爷正值年少气盛想脱离国公府,又刚刚中了进士被外放。
但凡再迟两年与谢六爷遇到,又或者国公府家教没这么严苛,徐氏都无法攀上些谢六爷这个门楣。
周嬷嬷今日上午也去玉珠院子教了她一些规矩,这段时日以来,她按照徐氏的吩咐。每日上午去的,就教一个两个时辰。
她觉得玉珠不算聪慧,但也不算愚笨,是那种踏实识时务的性子。每日两个时辰,中间休息一刻钟,也不见她喊累。
这种性子倒适合一些富贵人家的次子,次子的媳妇不需要掐尖要强,也不需要过于聪慧,只需识时务安分些便好。
父母最疼幺儿,这样也不会缺吃穿,过得那是富贵闲人的日子。
想到这里,她又叹了口气,可惜玉珠的身份还是太低了。不然凭着容貌和性子也可以找一份好姻缘。
她和玉珠也算熟识,毕竟当初就是她去南方接玉珠回京的,玉珠感念她的恩情,平日里也念着她,经常送她一些冬日防冻的护膝亦或是夏日的驱蚊香囊。
都是些小物件,却让人心里舒坦,而且都是用的好料子。她知道玉珠平日也没什么银钱傍身,所以周嬷嬷心中也是欢喜的。
想到这里,周嬷嬷决定提点徐氏几句。
她端起一旁丫鬟拿过来的热茶放在徐氏一旁的桌上,小声说道。
“夫人,眼看着这府中的学堂也算是建成了,我昨日听那些个碎嘴子丫鬟说,大夫人的侄女也要去,老夫人听后还专门又让人在学堂中间放置一块帘子。说是男女不同席,这样倒是不失为一个妥帖的办法。”
徐氏看向周嬷嬷,又侧头自己想了片刻。
“嬷嬷,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求老夫人,老夫人或许也会应下来。”
周嬷嬷没说旁的,只低声道。
“当初姐儿成婚,老夫人也是私下贴补了,可见老夫人是个开阔的性子。”
徐氏点点头,当时她心中觉着楚玉嫁妆有些少了,还暗自心酸,可是手里确实也没什么银钱。
没料到临成婚前一晚,老夫人私下派了嬷嬷过来,给楚玉送了两幅头面,还有一个庄子及白银千两。
这可是大大的让楚玉多了份保障也更有脸面,说明老夫人也是面冷心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