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、也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藤壶和腮虱,醒来的时候,手机早已进入电量耗尽的休眠状态。
舒窈重新洗漱收拾,整理好心情,给手机充好电,这才再次迎接全新的自己去上班。
……
不过好像全新的自己并没有什么用。
晌午。
舒窈被范老师拜托把大家的资料一起送到行政楼那边去,她抱着材料,在经过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附近时,却被满走廊垂下的黑色纱幔引去全部心神。
散发出不详气息的、半透明的轻纱仿佛从楼上切过楼板,与天花板相连处毫无缝隙,就这样自然垂落,交错重叠,一层一层,把她的去路全部挡住。
就像谁恶作剧去殡仪馆将那些葬礼用的黑纱都粘到了这里。
任哪个大活人看到这种挡路的幢幢黑帆都会头皮发麻。
她毫不犹豫,掉头就走。
结果发现来时的去路上,也是同样的景色。
这段短短的走廊像是被一只手截去了另一个时空,前后都被拉长成无尽的直线,而这些纱帘则拥有意识,开始无风自动,如海洋里随风吹的海带,朝她不断靠近。
近了、更近了。
哪怕舒窈没有挪动一步,它们飘起的尾部也碰到了她的脸。
冰冷刺骨的柔软,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。
像是被人掌心握着圆球冰块,反复碾过她的面颊。
那种不可名状的恶意再度出现,舒窈明知在这种场景里不能失去理智、不能大喊大叫刺激始作俑者的情绪,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危机,可是被那黑纱碰到面颊与手脚后,还是头皮发麻地开始往前走,想要脱离这困境。
没走几步,黑稠就卷上了她的脚踝、覆上她的脖颈腰身——
她明明穿的是白底碎花长裙,却被这黑色纱布从后方缠绕上来,给她裁出了新裳,而脖颈处如颈圈般愈发收紧,令她神色窒息般恍惚。
舒窈再走不出一步。
就在她眼前逐渐模糊时,缠在身上的黑纱又如潮水般往后退去,她脱力地向前跌倒,却没摔在冰冷的地上。
不知什么时候经过这里的人单膝跪地将她接住,一手拢着她后背,另一手抚上她的后脑,语气关切道:
“舒老师?”
“舒老师,你没事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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