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了之前舒女士走之前,医院病房里的样子,还有常常要去医院取药处,拎回去一堆止痛药的周文柏。
别人无法理解的三无组织和三无药品,在这些患病者的眼里,是他们想要唯一寄托的奇迹。
这就显得这个诈骗组织,格外可恨。
舒窈还在想这是要自己怎么调查,就听鲁仁打了个响指,看着本来坐在相亲角那边拿着资料、这会儿从四面八方朝舒窈围过来的大爷大妈们,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,“所以打入内部就靠你了,舒老师。”
舒窈:“?”
……
接下来,舒窈因为过于出色的长相,被大爷大妈热情簇拥。
“有对象吗小姑娘?”
“有过,”她很诚恳,“但我的前任都死了。”
都。
死了。
短短三个字,杀伤力无穷大,周围瞬间清空了一半,大爷大妈们面色惊恐地看着这个黑寡妇,只有其中一人高高兴兴地举手,“没事,我儿八字硬,也刚克死一媳妇,你俩正好!”
“我只喜欢女生。”舒窈再开口。
这次仅剩两三位家长坚守,“没、没事,我们家孩子刚好和你一样,她就喜欢养些花花草草、可爱动物……”
小章鱼从舒窈的口袋里爬了出来,一路攀上她的右肩,黑色眼睛看向他们,好似在说,谁在夸我可爱呢?
自从深海怪物登陆、正式出现在所有公众视野当中,普通人都对海中生物畏如猛虎,连河鲜都不太敢再吃,现在见到一只活的章鱼从她兜里出来——
尖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。
然后舒窈就被头疼的鲁仁打发到了旁边坐着,求这位祖宗别捣乱,要是真觉得无聊,可以考虑支援城区交际处,现在高速上在进行的,一个犯下多起恶性案件的寄生种围剿案。
但并不擅长开车追匪的舒窈,选择继续坐在附近当摆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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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园里有个正在卖花的小摊。
卖花的是个小姑娘,她装在水桶里的都是乡下山里拔的野花野草,连玫瑰月季都没有,坐在那里很久,都没卖出去一束,舒窈看见她好几次想拿出另一块“筹钱救命”的牌子出来,却又收了回去。
哪怕牌子上写着一块钱一束。
在旁边看了会,舒窈想起来这附近有家不错的玻璃工艺店,之前她总是从那里进货,买些漂亮瓶子回去插花,她记得那家店也会有很多特别便宜的、烧坏的批发品,也就几块钱一个。
不多时。
她带着几个瓶子过来,扫码,却只挑那些残缺断裂的花,随手往形态各异装满水的玻璃瓶里插。
水滴形,上窄下宽的透明瓶子里,坠着细细黑枝上的雪白花朵,断之前的分叉正好卡在瓶口,像是攀着花瓶一路生长下来的春色,也像是开春时在黑色山崖上融化的雪与溪。
花篮形、盛不了水的瓶子里,就被点缀上绿意盎然的野草,正好被放那些开得不知名、又碎又小,花茎粗壮的类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