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吵醒你了?”彩月抬手,随后将一边地烛灯点燃。
昏黄的光亮随即照亮室内,榻上女人睡眼惺忪,素着一张脸,乌黑长发盖在肩侧,美得有些不真实。
“没有。”陈在溪轻轻摇头,又道:“怎得?”
彩月叹口气:“是世子爷到了,小姐下午说缺空的香囊,我想着正巧让白术一同带上去。”
“表哥到了?”陈在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。
彩月已经走到门口,道了句:“那表小姐,我先过去看看,你别怕,我等等就来陪你。”
“好。”
道完这句好,屋内彻底安静下来,昏黄的烛光和淡淡月光交融在一起,几分孤寂,几分寒凉涌动着。
陈在溪垂头,不知过了多久,她极为缓慢地站起身来,长发随之散落在腰间,她便用玉簪将头发挽起。
已是夜,别院里的下人都已经回房歇息,她缓慢走在月光下,背影被拉长。
她还记得路,只是等她忍着疼走到清平山下时,四下已经无人,只有淡淡的夜风拂过肩头。
表哥应是已经走了。
想到这,懊恼和疼痛全部涌进心头,顿时让她疼到无法呼吸。
她抬眼看着山头,月光落在干净的台阶之上,她知道,一共有两千级。
“你站在那处干什么?”
熟悉的声音冷淡。
陈在溪便回头,见沐浴在月光下,身姿挺拔的身影。
他看着她,眸光淡淡,没有波澜的样子。
陈在溪眨眨眼,忽然好难过好难过,不过几日未去找表哥,他的态度就完全变了。
明明表哥先前,已经对她多了一分纵容的。
现在要怎么办,江宁夏处处比她优秀,她又怎么,又怎么抢得过她。
那还怎么退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