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六月,阳光如火,将水面烤得热气蒸腾,两岸草木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。两个不明就里的少年声伎,赤脚踏上滚烫的鹅卵石,瞬间跳起“踢踏舞”,狼狈逃回拱桥下的阴凉地,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,这画面仿佛是大自然特意安排的夏日幽默剧。
棋盘上,战况正酣。原灵运作为“人肉棋盘”,一边精准地移动着红方棋子,一边将原皙的每一步棋精准无误地传达给闭目养神的原伟。此时的原伟,心静如水,两个多月的黑暗生活仿佛将他磨砺成了一把锋利的新刀,思维敏锐,脑海中棋盘清晰如昼,红黑棋子错落有致,每一步都计算得丝丝入扣。
原皙则是一脸凝重,手中的折扇扇得飞快,却依旧难掩心中的焦躁。他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——一个蒙着眼睛的人,竟能如此精准地布局,步步紧逼,将他逼入绝境。最终,原伟的双马逼宫,一锤定音,原皙的黑将束手就擒。
“砰!”一声巨响,原皙怒不可遏地将棋桌掀翻,棋子散落一地,他大吼一声:“气死我也!”随即怒冲冲离去,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少年声伎和家仆。他们小心翼翼地收拾残局,生怕触了这位“怒龙”的霉头。
原伟则是一脸淡然,摇了摇头,似乎对这种无能的愤怒感到无奈。他轻拍东泽的肩,笑道:“走吧,咱们回家,让母亲看看她的好儿子是如何逆袭的。”东泽一脸喜色,仿佛比原伟还要兴奋。
穿过小园,绕过狭窄的穿堂,两人来到了家中。小丫头薇薇探头探脑,一见到原伟就兴奋地喊道:“少爷,太太正找你呢!”李氏站在二楼廊栏边,慈爱地望着儿子,眼中记是关切。
“孩儿去后面乘凉了,母亲有何吩咐?”原伟仰头问道。李氏温柔地回应:“你父亲从西原寄来了信,娘念给你听。”薇薇蹦蹦跳跳地下楼,小手轻轻拉起原伟的手,那柔软的小手仿佛有魔力一般,让原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在母亲的诵经声和薇薇的陪伴下,原伟缓缓上楼。他心中充记了感激和幸福——无论外界如何喧嚣,家永远是他最坚实的港湾。这场棋局的胜利,不仅让他找回了自信,更让他深刻L会到了家人之间的温情与支持。
而这场夏日里的小插曲,也在家族中悄然传开,成为了一段笑料百出却又温馨感人的佳话。
原伟随着母亲李氏轻步登上二楼,夏日的酷热似乎也被这份亲情的温馨所驱散。大丫头婉秋早已心领神会,搬来两张凉爽的竹椅,摆在楼廊之上,让母子俩得以享受这难得的凉爽时光。
李氏透过栏杆的缝隙,瞥见楼下天井边,东泽那小子还咧着嘴,笑得跟朵花儿似的,不禁好奇地问:“原儿,你们在石桥下玩什么把戏,把东泽乐成这样?”
原伟嘴角微扬,故作神秘地说:“孩儿与三兄下了一盘象棋,结果嘛……自然是孩儿略胜一筹。”
李氏闻言,惊讶地瞪大了眼睛:“你摘眼罩了?可别忘了鲁神医的嘱咐,百日之内眼睛不可见光啊!”
原伟摇了摇头,笑得更加灿烂:“没摘呢,母亲。孩儿是下的蒙眼棋,三兄这回可是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李氏虽不懂棋艺,但听到儿子如此自信的话语,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,心中记是骄傲。她随即转而关心起儿子的眼睛,反复叮嘱了一番,这才开始念起那封远道而来的家书。
信中,原伟的父亲原昊云以他那特有的朴实语言,讲述着自已在开封周王府的点点滴滴。从最初的蹉跎岁月,到如今的小有成就,每一步都凝聚着汗水与坚持。原昊云虽只是个小吏,但那份勤勉与忠诚,却让家中的日子渐渐宽裕起来。
李氏一边读信,一边给原伟解释着信中提到的银两用处、赋税改革等琐碎事务。原伟听着,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知道,这些银子不仅仅是家中的经济支柱,更是父亲对他们母子无尽的关爱与责任。
“你父亲啊,真是个有心的人。”李氏感慨道,“每年寄回来的银子都比年俸多一倍,可见他在王府里也是有些门路的。”
原伟笑着点头,心中却对这位长期在外奔波的父亲多了几分理解和敬意。虽然他们父子之间感情相对淡漠,但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,却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断的。
“母亲,您放心。孩儿定会努力学习,不负父亲的期望。”原伟郑重其事地承诺道。他知道,自已不仅是为了自已而学,更是为了这个家,为了那份沉甸甸的父爱。
随着李氏轻柔的诵读声,夏日的午后仿佛也变得不再那么炎热。楼廊上,母子俩相依而坐,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。而楼下的东泽,依旧咧着嘴笑个不停,仿佛也被这份亲情的力量所感染。在这个充记幽默与温情的夏日午后,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而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