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揉着自个的眉心,方才自己都做了什么。
看见姜皎在接吻时的心不在焉,又看见她的眼神落在妆台上,以为她想着的是,那根发簪,想着是宁司朔。
后面她主动吻上来,他也压住心中的心猿意乱,将姜皎给挡开。
他不想二人之间隔着不明不白的事情就如此,也不想再出现上一次发生的争吵。
他想要问清楚,到底她梦中所想是不是真的,到底她有没有想过和离,还有她对宁司朔,究竟有没有动过真情。
可不想,宁司朔来了。
在如此的关头来了。
房中早就没了姜皎的身形,她只披了一件大氅就直接出去。
脚步很急,仿佛身后有什么人追着她一般。
她不想自己主动将吻给送上去,可沈随砚竟是如此的模样。
却也不想,他眸中的不信任,是对着自己的。
姜皎的心如同被石头砸开一个窟窿,早就已经漏的不像样子。
榴萼在后面也很急,门房小厮先一步去迎了宁司朔进府中。
到了偏厅,姜皎拢了大氅进去。
垂着头,她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,眼眶红着,好在月色之下看的并不真切。
宁司朔见她来,面上又恢复温润的模样,“深夜打扰,可有吵到萤萤休息?”
姜皎扯出个笑来,自个感觉没什么问题这才抬头,“表兄说的什么话,还未曾歇下,不知表兄今日来可有什么事?”
宁司朔将袖中一直放着的木盒给拿出,“之前从江浙回来,你说你很喜欢那边发簪的样式,我就着人打了一整套,你挑着喜欢的戴就好。”
姜皎看着木盒十分的犹豫,她抬起头,对宁司朔笑着说:“劳烦表兄费心,只是那一只就够了,东西多了,有时候也就不稀罕了。”
表兄深夜前来,只为送发簪,姜皎是不信的。
看来,他当真是对自个存了不一样的心思。
姜皎装作没事地看向宁司朔,“今日烦表兄跑了一趟,东西什么时候送都是可以的,况且今天我在舅母处,陪她挑选一位世家的女子,不知表兄可有见过画册,我觉着陆姑娘是个极好的,表兄也同她甚是相配,这发簪,可以当作讨她欢心的小玩意最好。”
说完,姜皎萤萤一拜,“小时候表兄待我甚好,萤萤都是明白的,如今表兄归京,仕途前程一片大好,我这个做妹妹,也就只能祝福兄长得偿所愿。”
“榴萼。”姜皎吩咐着身边的婢女,“你着人送表兄出去。”
秋眸与宁司朔的黑眸对上,姜皎笑得十分可人,“今日太晚,我也不留表兄在府上了,一会儿有小厮带着表兄离府,我就先走。”
转身得异常决绝,姜皎似乎想要很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