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都是自己人,不要说这些不利人心的话。”年龄最长的大长老紧皱眉头:“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,你们自己倒先吵闹起来,像什么话?”
“反正我又没有跟什么魔族公主纠缠不清,还帮魔族大皇子求情保命。”阴阳怪气的长老嘀咕几句,在大长老的怒视下闭上了嘴。
“南砜,你再多带些人手守在客院附近。”大长老看了眼空荡荡的宗主位置:“虽然我们还未确定动手的究竟是何方势力,但为了修真界的安宁,我们必须要以最坏的猜测来做打算。”
“是,长老。”南砜拱手行礼:“晚辈这就去加强布防。”
“等等。”银籍站起身:“南砜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南砜在心里叹了口气,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宗门里,到底还是有人介意银籍师叔与魔族公主的事。
玖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,走到院子里发现院门口有手持武器的九天宗弟子守着,好奇地走到院门问:“几位道友,你们这是作甚?”
其中一位守门弟子,除夕夜与南砜一起擒杀过水蛭妖,所以对玖茴熟悉一些。见她开口询问,于是客客气气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。
“魔族人杀了赤泉,企图挑起修真界与妖族的矛盾?”玖茴沉吟良久,怒骂道:“这些魔族好肮脏的手段,真是太可恨了。”
其实妖族并不是很在意一个被关了五百年的妖怪,可能修真界对妖族的团结程度有某种不太真实的误解。
别说一个被关了五百年,极易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大妖。不同山头的妖自立为王,为了抢夺灵草灵药,能把狗脑子打出来。
要不然白奇那个废物,也不能听信狐狸精的谎言,跑来人间界混口吃的。
与互通有无的修真界以及等级分明的魔族相比,妖族就是一盘散沙,五十座山头能凑出一百个妖大王,主打一个“关我屁事,关你屁事”,今天你抢我一朵花,待我明日修为大成就杀你全家。
东山头看西山头的妖:活不好就去死,死也别死我家门口。
南山头看北山头的妖:被人类噶了腰子?哦,那是应该的,废物就是要死得惨一些!
猴妖能与香蕉妖相亲相爱?狐狸精能与山鸡称兄道弟?
什么团结友爱,什么互通有无,压根不存在的!
比如他们村,也是要跟其他山头打架的。不过可能是因为他们村的叔叔婶婶们格外能打,所以方圆几百里内的妖,没谁敢来招惹他们。
不过这些事情,就不适合让人族知道了。她扒拉着门柱,与这位九天宗弟子激情澎湃的对魔族指指点点,骂骂咧咧,恨不能当场便与这位道友攻打魔族,还天下一个安宁。
“等攻打魔族之时,我一定左一个,右一个,把那些魔头杀得嘎嘎乱叫。”这位九天宗弟子还比较年轻,性格较为活泼:“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正道的光。”
“九天宗这么厉害,肯定能带领我们到魔族嘎嘎乱杀。”玖茴竖着大拇指:“我听师尊说,九天宗剑修都特别厉害,不仅道心坚定,还能越阶杀敌,堪称修真界楷模。”
“也没有那么厉害。”弟子羞怯挠头:“玖茴道友你才厉害,年纪轻轻就已经元婴境修为。”
“我自小就被家中长辈灌灵草灵药,哪能与道友的苦修相提并论。”玖茴拱手敬佩道:“可惜我在剑修一道上没有什么天分,不然我也想走剑修的路子。剑修操纵灵剑,畅快杀敌的模样,简直就是风采无限!”
祉猷靠着门廊,静静看着玖茴与九天宗弟子聊得热火朝天。好像无论在什么地方,玖茴都能与人聊成一片,就连九天宗的弟子,都能把她当成自己人。
他眉梢微挑,看向院门外另一个方向。
“那是谁?”银籍注意到九天宗一个年轻弟子,跟一名陌生女子聊得眉开眼笑,微微皱眉,九天宗弟子何时如此不稳重了?
“师叔,那是望舒阁玉阁主的亲传弟子玖茴。”南砜看到这一幕,半点也不意外,他怕师叔对玖茴不满,忙解释道:“玖茴姑娘虽然年仅十八,但已有元婴境修为,是难得的修行奇才。”
“望舒阁?”银籍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是什么宗门:“这种微末小宗门,也能有这样的弟子?”
南砜低头不语,除夕夜玉阁主与秋华仙尊,齐齐劈开五千年水蛭妖结界的那一幕,还深深印在他脑海里呢。
“银籍师叔,掌派师兄!”几个护卫客院的弟子察觉到两人的到来,连忙躬身行礼,就连与玖茴聊得眉飞色舞的弟子,也收敛起了所有的表情。
“银籍真人,南砜道友。”玖茴向两人拱手行了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