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两年前三中全会开了,虽然行动没有大变,但解放思想,改革开放的口号已经喊了出来。
诸如理发店老于师傅收头发的事情比比皆是。
每个人都在安全的红线里外反复试探。
江嫦用手里的钱票,进行了一番采购,等他出来的时候,空空的大背篓里已经全部装满。
如此反复几次,她冷库里东西堆了不少这个时代现用的东西。
之前谢元青留给他的钱和她今天卖头发和换东西得钱票花了个大半。
江嫦瞧了瞧时间,拿着一张洗澡票去了县东边的工人澡堂子。
此刻下午一点半,洗澡的人很少,管理员也不在。
“这帮人,又偷懒!”
江嫦正在张望呢,就听见身后有清脆声音响起。
扭头看去,三个姑娘结伴而来。
和她穿着破败的棉袄不同,这三个姑娘唇红齿白,全身穿得十分体面。
尤其是中间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,文静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倨傲。
她左边的女孩短发干净利索。
右边的女孩个子很高壮,红围巾十分显眼,黑黝黝的头发被烫成小羊毛卷,一副大姨妈很正常的模样。
“有没有人啊!澡堂子是要12个小时都有人在的,这帮人又在玩忽职守。”
“喊什么,大中午的,叫魂儿呢。”
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婆姨,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,怒气冲冲地出来。
她先看到的是江嫦,瞧江嫦灰头土脸的模样,火气更大了几分:
“大中午的洗什么澡,当是你家炕头呢,知道城里什么规矩不。。。”
她话还没说完,就抬眼看到了身后的三个女孩儿,脸上的戾气瞬间消失,脸上露出讨好的谄媚。
“哎呦,丁干事,王同志,你们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。”
红围巾羊毛卷的高又壮的女孩板脸瞪眼道:
“现在能洗了嘛!”
“能,王同志来了,那必须能,我刚加了煤,水头热热的。”
年轻的婆姨将孩子放在地上,态度接近谄媚。
等到他们三人进去了,女人脸上的笑意就落下来了,斜睨着江嫦递过来的票,翻个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