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粥的枣花瞧得眼睛都直了,红艳艳的丝巾上还有金色的丝线。
“妹子,这多少钱?我给你。”她把手擦干净,小心翼翼地去拿,爱不释手。
江嫦端粥吹了两口,就直接喝嘴里,抱怨道:
“姐,你不知道,这汽车还真是折磨人,大冬天的不能开窗户,柴油的气味比牛粪还难闻。”
江嫦刚刚下车又吐了,好在中午她没怎么吃东西,只呕出几口水。
枣花喜滋滋地拿着红色纱巾,“我也坐不惯那玩意儿,一路颠簸,还不如骑自行车自在。”
江嫦一碗粥下肚,拒绝了再喝第二碗。
枣花把红色纱巾放在她面前,“妹子,你说这要多少钱,不然我可不能要了。”
江嫦拒绝,掀开自己的绿色围巾,露出光亮亮的脑门儿,说道:
“我对老于师傅说是你介绍过去的,头发卖了十八块钱,我洗了头,还问老于师傅要了一包去虱子的药粉。。。”
枣花听她讲完后,瞧着她光秃秃的脑门皱眉道:“怎么一点不留,冬天该冷的。”
江嫦摸着光溜的小脑袋,嘿嘿笑,“风吹鸡蛋壳,发去人安乐。”
枣花看她乐颠颠的模样也跟着笑了,“得咧,我第一次知道我的面子这么好使。”
说完把小半袋子的小米放在江嫦腿边,说道:
“这个纱巾姐确实喜欢,就占你这个便宜,但这个是我们自家种的小米,你拿回家煮粥喝,要不然我再稀罕那纱巾也不要!”
小米虽然养人,可在这个年代依然产量低,所以一般家里的自留地是不会种的。
“枣花姐,那我就占你便宜啦!”江嫦说得真诚。
枣花脸上也松了一口气,给人东西,最怕别人不知道东西的价值。
“妹子,你变化咋这么大?”
江嫦就挑着能说的和枣花说了一遍。
枣花听完一阵唏嘘,感慨一句:“你男人还不赖。”
江嫦嘴角抽抽,而远在军营的谢元青打了个喷嚏。
北疆,风雪呼啸,一群人躲在雪窝子里放哨。
谢元青的一个喷嚏,像是打开了寂静的开关。
“谢指导员,你知道娘们儿是什么滋味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