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嫦看着谢元青从他带回来的包里掏了几下。
洗漱用品,换洗鞋袜什么的,如同机器猫一样,全部都翻腾出来了。
江嫦把一条羊皮褥子隔在炕中间,楚河汉界不言而喻。
不是她不放心谢元青,而是不放心自己,这样的美色当前,她一个内分泌混乱的孕妇,很容易把持不住的。
年轻气盛可以耗,她的老脸她得要。
谢元青洗漱回来,就看见炕头鼓着一个小包,羊皮褥子旁边还有一床新被子。
他垂下眼眸,轮廓分明的脸庞变得柔和几分,吹了煤油灯后,窸窸窣窣地上了炕头。
房间里多了一个大活人,江嫦怎么可能睡得着呢。
她没有矫情地说不让谢元青睡炕上,你肚子里都怀了人家的崽儿了,天寒地冻地把人往外赶,是不成熟的人才会干的事儿。
可江嫦最近一年的规划里,确实没有谢元青这个人。
或者说,没有现在这个躺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,虽然吃他的,用他的,花他的。
这些物质上的东西,对于江嫦来说,是很容易还清的。
但若是情感上产生什么乱七八糟的波动和交流,她不知道这个年代女流氓的待遇好不好。
江嫦在温暖的被窝里胡思乱想,最后总结生活对她还怪好的,简直就是:
皮鞭蘸碘伏,边抽边消毒。
“孩子还好吗?”男人的声音在黑暗里平稳柔和。
江嫦摸了摸肚子,道:“能吃能睡。”
谢元青嘴角勾了勾,“他们倒是听话。”
江嫦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,有着所有怀孕当妈女人的毛病,听别人夸孩子就容易找不到北。
“我和你说,她肯定是个健康的小崽儿。”
谢元青听她显摆的语气,配合地“嗯。”了一声。
江嫦说:“你看今天那个江爽了吗,她和我前后脚怀孕,我的肚子这么大,她的才那么小,肯定是她的小崽子不争气,估计不长肉全长心眼儿了。”
谢元青的笑声传来,江嫦以为他不相信,冷哼一声,蒙着被子不说话了。
谢元青等了一会儿,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,也合上了眼。
第二天早上,江嫦是被热醒的。
睁开眼就是美颜暴击,让她心肝都颤抖了好几下。
男人近在咫尺地睫毛卷翘,鼻梁高挺,脸庞柔和宁静,呼吸轻柔均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