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寒青道:“死了你一个人,可活千万人,自然想你死了。”
西门玉霜道:“如是你刚才出舱去说一句话,李中慧就算不想杀我。那也是有所不能了;此刻弥纵有杀我之心,却也是时不与你了!”
楚寒青道:“我要把这艘船,撞在礁石之上,咱们都淹死在太湖里!”
西门玉霜道:“好啊!生不同枕,死同葬,这一战,我也算胜过那李中慧和白惜香了。”
楚寒青暗道:她一向暴急冷酷,对属下严苛无比,动不动就要杀人,此刻不知何以竟对我有着这忍耐工夫?当下说道:“那倒未必,你会淹死,在下说不定还死不了。”
西门玉霜伸出手去,笑道:“我来帮你摇橹,太湖孤舟,只有我们两个人,为什么老是要吵架呢?”
楚寒青突然松手弃橹,道:“姑娘摇橹,在下想到船舱中去休息一会了。”
西门玉霜也不生气,望着楚寒青微微一笑,接过木橹,独自摇了起来。
楚寒青举步行入舱中,闭泪调息,心中却盘算着杀死西门玉霜的办法。
他忖来思去,一直是想不出杀死西门玉霜的办法,不论武功、机智,他自知都难以胜过西门玉霜唯一能够杀死西门玉露的只有暗施算计,而而要一击必中要害,但这等卑下的手段,心中又不愿施为。
小舟缓慢行驶在湖面上,不知过了多少时间。
只听西门玉霜若银铃的声音,传了过来了,道:“楚郎,山岸啦。”
楚寒青缓步出舱,只见小舟果已泊岸。西门玉霜早已跃登岸上。
但见西门玉露的身后,排列着数十个灰色不同的武士,为首之人,全身黄衣,身躯高大,左手屈抬,臂膀上放着一个铁架,架上落着打只深灰色的怪鸟,面色一片肃冷。
楚寒青吃了一惊,忖道:原来西门玉霜她早已有了布置,只是时间、地点未能把握而已。
心念转动,人却一跃下了小艇。
西门玉霜回头对那驾鸟老者,低言数语,那老者诺诺连声,向后退去。
楚寒青仔细打量那排列的武士,分为金黄、银白、铁灰、天蓝四色衣着,每色八人,共作四队,各人的脸上,都带着同一颜色面罩,连头带脸的起包着,只露出一对炯炯闪光的眼睛,看上去十分诡异、恐怖。
只听衣衫飘风之声,两个翠衣婢女,抬着一张软榻,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,静立恭候。
但见那四色服装的武士,佩带的兵刃,俱是不同,金黄佩剑,银白挂刀,铁灰的腰围软鞭,天蓝的手执虎叉。
四八三十二人,站在那里纹风不动,月光之下好似泥塑木刻神像。
西门玉霜款移莲步,行到楚寒青的身前,低声说道:“楚郎,你陪我受惊、担忧,亦算得患难之交,从今之后,我要好好的待你。”
楚寒青道:“姑娘的盛情,在下心领了,此刻你属下迎接已到,大局转危为安,在下也该告辞了。”
西门玉霜怔了怔,道:“你要到哪里去。”
楚寒青:“天涯海角,萍踪无定。”
西门玉霜道:“那复容药物,不在我的那里去?”
楚寒青接道:“不用了,在下这些目子中,已经习惯丑陋之貌,在下就此别过。”抱拳一礼,转身而去。
西门玉霜樱唇启动,欲言又止。
楚寒青行出数步,突然又转回身来,说道:“在下有一事请托姑娘,不知”
西门玉霜叹道:“别说一件了,十件八件,我也答应你。”
楚寒青道:“姑娘先别答应太快,此事和你关连甚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