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儿感动道:“九小姐为奴婢着想,奴婢···奴婢··”
“不许提死。”贞娘轻柔的用帕子擦拭云儿的眼角,柔声道:“你总是母亲给我的人,常去母亲房里,说些我的事儿,母亲也能放心,你不是还有许多的姐妹在,你们聚一聚吧,我身边有夏荷,暂且用不上你,我更不愿意拘了你。”
“奴婢省得。”
贞娘看重的便是云儿的玲玲聪慧,不用她将话说得太明白,云儿会知道怎么做,“我平时也没什么喜好,就爱绣花,给母亲做的护膝上没弄完,我哪有功夫想别的。”
“奴婢省得。”她知道该如何回话,让孟楚氏放心,“奴婢还打听了个消息,五日后大姑奶奶让太太带着您同七小姐一起去汝阳王府。”
贞娘含笑点头,”咱们可不知道陈家来提亲的事儿。”
“是,不知道呢。”
“我想七姐姐也不知道的,母亲盼着七姐好,盼着七姐富贵,这事不会告诉她。”
云儿皱眉,试探的问道:“您想让七小姐知道?”
贞娘笑道:“七姐正烦恼着,咱们别用这等小事烦她了。”
惠娘如今正是左右为难,不知道选富贵,还是选爱情,惠娘敢于私会杨家少爷,这步棋贞娘焉能不用?
贞娘取出绣好的帕子,花色适合秦姨娘用,打发了云儿去探听消息,领着夏荷照常出门看望秦姨娘,贞娘轻声问夏荷:“我记得你嫂子是厨房里的?”
夏荷道:“九小姐好记性,嫂子在杨妈妈手下听用,做些没油水的重活,奴婢娘不满意嫂子,说她不会嘴笨,同嫂子一起的人都领了个好差事。”
“母亲爱喝的粥不就是你嫂子调制的?怎么会没用呢。”贞娘计上心头,询问起做粥的用料,夏荷一一回道:“最近几日太太许是喝腻了,没让嫂子再做粥。”
“你嫂子做的粥我在母亲身边尝过,手艺是极好的,但少了些许的花样,有些用料轻了些,口味就淡了些,母亲口重,太淡的粥引不起母亲的食欲,你嫂子得的赏钱就少了。”
夏荷道:“奴婢娘常抱怨以前还能得两吊钱,如今嫂子做得活重,反倒没了铜板。”
“调羹这事儿我不太懂,你回去同她说一句,试试用料,调香入味的多用些,许是会好些。”
“是。”
贞娘走到秦姨娘的香芷院,秦姨娘不是良家妾,又不是孟楚氏只给孟老爷的可信人,是孟老爷从南边带回来的妾室,回府后孟老爷对她淡了很多,几个月不去一次,秦氏在府里人眼里算是失宠了,不是贞娘在孟楚氏跟前得分脸面的话,府里的管事妈妈看不上她,贞娘刚穿来那会,孟楚氏身边的一个有些脸面的妈妈,堵着门口指着秦氏骂,硬是要走了秦氏手腕上的赤金镯子,秦氏除了抱着她哭之外,什么都做不了。
秦氏房中的摆设比贞娘屋里还不如,家具陈旧,香芷院没有正房,进门便觉的光线暗淡,秦氏穿着半旧的褶子,靠在窗前的榻上,借着光亮,绣着帕子,见是贞娘,忙起身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深秋厢房阴冷阴冷,秦氏得的炭火不多,冬天时都不敢可劲用,现在更是没有一块炭,秦氏握着贞娘的手像是冰,感觉到贞娘手心热度,秦氏慢慢的松手,即便她很眷恋那种热度,雾蒙蒙的眸子水汽越重,“我屋里凉,你怕是不习惯,坐一坐就回去,可别冻坏了。”
“我绣了五六个帕子,是你给的图样,赶不上你的针线,如何能换点散碎银子。”
秦氏将绣好的手帕小心的递给贞娘,“得的银子你都留着,我在府里有月钱,不愁吃穿,你是嫁人的,手里有些银子日子也好过。”
贞娘握住了秦氏的手,软糯的唤道:“姨娘。”
秦氏手指窜起热度,眼眶更为湿润,“我没用,帮不上你什么。”
“姨娘还年轻,就想这么过一辈子?”
贞娘仔细打量秦氏,二十五六的年岁正是女人的好时候,有着少女没有的成熟妩媚,秦氏身材玲珑有致,眉眼精致,再加上她为秦氏谋划,不愁拽不回孟老爷,男人的喜好,没有比贞娘更清楚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