娴娘说了一个多时辰,从前朝重臣,到陛下的众多皇子,最后说到了后宫的妃嫔,说到了重臣的妻子时,娴娘见儿子拧着眉头,道:”重臣夫人的事,我会交给你嫣然,琪儿,我知晓你疼嫣然,但有些事必须得她来做,你不能事事代替她,嫣然也想帮你的,还是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句话,只要你站稳世子的位置,实力够强,嫣然即便偶有挫折,也不会伤及根本。”
赵睿琪见娴娘脸上的倦色,道:“你歇着吧,母亲,儿子不想您···您···”
赵睿琪眼角渗出泪水,娴娘搂住了儿子,“琪儿,娘会把一切尽量的安排好,然世事无常,其中会不会有变故娘也说不好,不过你争气了出息了,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,记得将所有人都拉下远远的,让他们辇不上你,即便想算计你,怕也是不容易。”
赵睿琪抿着嘴唇点头,娴娘说:”去吧。”
他离开后,娴娘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,瘫软在炕上,手紧紧的攥紧褥子,疼,锥心刺骨的疼,娴娘每活一天,疼痛都会加剧,活得越久越疼,疼到极致时,娴娘想过就这么去了,然她放不下儿子,一日复一日的忍下来,娴娘笑着安抚旁边的妈妈,“如果哪一日不疼,我还觉得不舒服呢。”
“主子,喝点水。”妈妈扶起娴娘,将茶杯房子啊她唇边,“世子懂事了,可以少操些心,养养身体。”
娴娘喝了两口便不用了,叹道:“琪儿虽然懂事了些,但上需要磨练,需要有人点拨,此时更需要人扶持,一旦我同王爷出事···汝阳王府会被朝中那些人吃掉的,琪儿如今不具备同朝中老狐狸抗衡的能力,我去了,有王爷在,无论怎样能护着琪儿。”
“奴婢明白,乱民伤不到王爷。”
“嗯。”娴娘靠着妈妈,看着窗外的枯树枝,“王爷快到怀州了,希望暴民能让王爷清醒清醒,安平侯府是汝阳王府需要的姻亲。”
异性王离开京城,需要陛下恩准,汝阳王早早给当呈上折子,当今派遣锦衣卫随扈,说是随扈,主要还是监视汝阳王离京后的一举一动,汝阳王去江南是因迎娶侧妃,有明确的借口,陛下答应他的请求。
虽然有锦衣卫随行,但汝阳王一行人数不多,汝阳王是功勋卓著的将领,武艺不凡,如今天下太平,他仅仅带了两个侍卫一名小厮,算上锦衣卫,也不过十来人、
他们骑着高头大马,衣衫华贵,来往之人知道他们非富即贵,对他们敬而远之,路上倒也没碰见什么事儿,汝阳王想早一点定下迎娶侧妃的事,赶回京城陪伴娴娘,遂有时会连夜赶路,娴娘越是不在意,他越是想陪着她,娴娘嘴硬心软,其实是想着他的···
在怀州地界多山丘,道路相对险峻,汝阳王一行慢了一些,骑在马上的汝阳王喝了一口水,听见鞭炮的声音,一众人从出来围上了他,汝阳王见他们手里拿着棍棒,领头的一脸横肉,气势汹汹的样子,不由得好笑,虽然他们人手不多,但收拾这些刁民还是能做到的,遂汝阳王根本不惧怕他们。
“你们做什么?”
“方才你们是不是路过了一条小溪?”
汝阳王点头:“是。”
“那就没错了,看你们马蹄上还粘着土,那条小溪里的水是神泉,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外来人敢让马蹄踏溪水,破坏了风水,佛祖会将灾祸在我们身上。”
“哥,跟他们废话少说,动手。”旁边的汉子叫到,“兄弟们上。”
不给汝阳王任何的说话机会,一众人围了上来,锦衣卫虽然知道天下事,但他们大多从西边调来的,本以为跟汝阳王出京城是美事,没想到会碰见传说中的怀州刁民,一时有些慌乱。
怀州土地贫瘠,不是山岭就是深沟,总是灾祸连连,遂民风相对彪悍,本朝开国皇帝就是怀州人,对怀州人多有照顾,地方官员对怀州的刁民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,百姓也得生活。
怀州连接京城同江南,是南北通商的要道,因此劫道得比较多,汝阳王记起他出境前,娴娘曾说当心怀州的刁民,如果到怀州地方方便的话先去寻找怀州统领李大人,汝阳王自持身份,并未听进去,同刁民一交手才知道,怀州刁民手底下并不含糊,每一人一条棍,用得是开国皇帝独创的疯魔棍法,正是应了那句话狠得怕楞的,楞得怕不要命的。
汝阳王即便武艺高强,也被一阵子疯魔棍法打得有些晕头转向,跟着他的侍卫和锦衣卫更是频频中招,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,汝阳王见行事不好大喊一声:“本王乃汝阳王,还不速速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