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是贤良淑德,温婉宽厚的人,即便有一国之母的尊贵,却不会为难后宫里的任何妃嫔,对贵妃更多了几分的宽和。皇帝心中是震惊的,不是不知道表妹出落得好,但没想过她如此风韵。见惯了皇后的温婉柔顺,再见到宛若神妃仙子的贵妃,一时之间他有震撼,亦有百爪挠心的渴望。
娴娘的礼数周全,对皇帝,皇后都是毕恭毕敬,不曾抱怨独守昨夜,“皇后娘娘的凤体可曾好些?”
“无碍的,让妹妹惦记着。”
皇后用柔柔的笑意掩饰去尴尬,昨夜皇上留在她宫里的借口便是她凤体欠安。
娴娘勾起嘴角,满怀真诚的说:“那真是太好了,臣妾昨夜惦记了许久,太医怎么说的?怎么用药?”
“以前的落下的病根儿,时不时得会犯。”皇后平淡的解释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娘娘同陛下青梅竹马,又是结发夫妻,同陛下一起受过苦,如今您位居国母苦尽甘来,臣妾对您唯有羡慕。”
娴娘眉眼弯弯,却一派大方,皇后粉面娇羞,“提这些做什么?本宫落下的病根并非是陛下。”
皇帝的目光重新凝在皇后身上,皇后眸子里越发显得羞涩,“陛下,贵妃妹妹还在呢。”
娴娘屈膝,“臣妾不打扰划娘娘,臣妾还得去向太后请安。”
皇帝以为娴娘先去了太后那里诉苦,皇后也略带几分不安,娴娘低声道:“臣妾知晓如何说,您凤体欠安,皇上理所应当的照顾您,您是皇后娘娘,臣妾不会忘记。”
娴娘如同来时意外,离去同样让人费解。皇帝手上端着茶盏,浮动的水面荡漾出一抹靓影,“她是个懂事的。”
“说得是,没想到贵妃妹妹如此善解人意,反倒显得臣妾···臣妾没有大妇风范。”
“不可如是说,你的好,朕一直记在心里。”
皇帝放下茶杯,将皇后揽入怀中,“当年你陪朕吃得苦,朕都记得,宫中艰难,你受了不少的委屈,如今朕为九五至尊,岂会让谁轻慢于你?她尚算听话识时务,朕为母后留下她。”
“母后有贵妃妹妹陪伴,想必不会再为难陛下了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
皇帝为皇后扶正了头上的玉簪子,不是金银,是玉簪子,玉温婉,但···皇帝笑道:“你歇着,朕走了。”
“恭送陛下。”
皇后福身送走皇帝,她满脸疑惑的起身,“她会有好心?她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娴娘出了慈宁宫,给太后请安并不愉快,她被太后狠狠的骂了一顿,娴娘装作懦弱的承受了,身为太后的侄女,又是皇帝的妃子,她必然是受夹板气的,这一点她早有准备,跟在娴娘身后的宫女实在是有几分奇怪,贵妃娘娘为什么不告状诉苦,为什么被骂了反而一如既往。
娴娘回到自己的宫殿,里面的布置奢华,但品味太差,不是富贵的摆设堆放在一起就能彰显富贵,既然是她住的地方,一切的摆设她不会假旁人之手。
娴娘按照她的习惯布置寝宫,剔除掉华而不实的装饰,贞娘做了这么久汝阳王王妃却还是没弄明白什么是世族,她可以温婉,但皇后不行,世族的底蕴对女子的要求同样严格,大多是母女口口相传,她又从哪能学得到。
即便请再多的教习妈妈,教导得是规矩,并非底蕴,如今贞娘春风得意,旁人自会说她的好。
娴娘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,早上提醒她穿戴不妥的宫女走进,“娘娘。”
“桃子?”
小宫女想看娴娘,又不想敢看她,“奴婢只是个梳头的小宫女。”
娴娘头枕着胳膊,好笑的问道:“你为什么叫桃子?谁给你起的名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