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说了这么多,会害我吗?谁对我是好是坏,经历了贞姨母,我还会不明白?”
安宁公主喃咛了一句,傻丫头,长在后宫的安宁公主很难像嫣然,她牵着嫣然的手,沿着楼梯向下,两边的墙壁上镶嵌着照亮夜明珠,嫣然并不觉得气息不顺,当下了楼梯后,嫣然瞪大了眼睛,指着前面道:“怎么会?怎么会?”
安宁公主松开了嫣然,笑着说:“吃惊了?”
嫣然跑到玻璃前面,手盖在玻璃上,贞娘就在眼前,她看得一清二楚,贞娘还是恬静的坐着,对嫣然出现在她面前,像是看不见一样··不仅是她,一层所有的闺秀都对嫣然视若无睹,嫣然又敲了敲镜子,“不是玻璃?这是怎么回事”
安宁公主坐在软榻上,笑吟吟的说:“十年前有一位匠人,研究出这种镜子,我辗转得到了配方,耗费万金,耗时五年才制造出这种镜子,一块给了父皇,一块放置在烟雨阁。”
“您为什么不放在红袖招?”
“你也知道红袖招?”
京城最大的妓院背后老板是安宁公主,红袖招是天下第一妓院,里面的妓女不会被逼迫卖身,以弹唱,跳舞为生,无论是富商还是官员到红袖招不许强迫红袖招里的女子,如果能得女子的垂青,红袖招也不会禁止皮肉交易,每个月红袖招都有一场舞蹈表演,有时会邀请江南的花魁入京城,红袖招生意一直很好,是官员常去放松的地方。
大明并不忌讳官员夜宿花街,粗俗的妓院官员也不会去,红袖招是必去的之地,有时会邀请几个好友同去,在红袖招是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,有文臣,有武将,有御史,有皇商,有风流墨客等等。
“我是听大姨母说起过。”嫣然有些羞涩,安宁公主说:“我创立红袖招想给坠入风尘中的女子一条生路,教坊就是红袖招,如果红袖招用于打听消息,嫣然···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一旦官员们知道了,红袖招的牌子就砸了,况且久经官场的人都很警惕,他们怎么会对露水姻缘的女子说出秘密?得到的消息不足以影响大局,我手里不需要官员的秘密。”
”我懂了。“
安宁公主一旦手里有密探话,再也无法有超然的地位,就算当今陛下都会猜忌她,大明天子手中锦衣卫,有东厂,什么消息不知道?
安宁公主向嫣然招手,“来,坐下看戏,她们也该见面了。”
嫣然走到软席边上,跪坐下来,先给安宁公主倒了一杯的茶,嫣然端起圆圆的白瓷茶杯,失神看着外面,听不到声音···安宁公主说:“一会不许出声,听见什么都不许弄出动静,知道吗?”
嫣然连连点头,安宁公主拍了三下手掌,嫣然突然听见,贞娘平和的声音,镜子外···贞娘带着一抹羞涩敦厚的微笑,“文小姐。”
文淑华一袭曼罗蜀锦衣裙,斜襟的褙子边缘同下穿的裙摆上绣着梅花瓣,彰显她清傲的气质,一支金凤吐出的挽着她墨色柔亮的青丝,文淑华是一位美人,同嫣然的明媚不同,也同着贞娘的温婉柔顺不一样,她仿佛一位画中走出的才女,溢满了书香气息。
腹有诗书气自华,嫣然抓紧进了茶杯,想象中她同文雅的表哥站在一处,他们像是绝配,表哥说什么,她都能听得懂,回答得出,不像她,不擅长诗词歌赋,不擅长音律,对经史子集更是一窍不通,重生后的嫣然不是没想过练习做诗词,但天资不行,让她做一两首打油诗成,但绝做不出好的诗词,四书五经,嫣然看一会就头晕,这些文淑华比她强很多。
“孟小姐。”文淑华微笑着点头,在她眼里觉看不出对贞娘的轻视嘲讽,得体的笑容无懈可击。
贞娘如同空谷幽兰,文淑华如同傲雪寒梅。各有风情,在第一面上文淑华不落下风,安宁公主搂住嫣然,在她耳边声音放得很轻很柔,亦很低,“假,她们两个一样的装模作样,没嫣然可爱。”
可爱莽撞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,嫣然唇边溢出苦涩,安宁公主将嫣然的神色变化记在心上,等一会出去了,再同嫣然细说。
“久闻京城第一才女之名,今日得见文小姐,是我三生有幸,文小姐高雅脱俗,不愧才女之名。”
“哪里,孟小姐孝感动天,我亦如雷贯耳。”
贞娘羞涩的低头,“您过奖了,是母亲厚爱。”
文淑华向贞娘介绍起身边的两位少女,指着褐色衣裙圆脸少女说:“她是张御史家的五小姐,学了张御史,最是得理不让人,另一位是礼部侍王大人府上的七小姐,别看她不愿出声,却写的一手连我都自愧不如的好字。”
两人同贞娘见礼,嫣然看出她们脸上带着的些许的傲慢轻视,远不如文淑华通达,张小姐,王小姐都是文淑华找来为难贞娘的人,文淑华不会亲自同贞娘针锋相对,用别人可达到目的,她们都是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