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凝沉静嘱咐她。
外人皆传慎刑司掌司谢沉胥身边没有女人,他替圣人办案,多年来行事手段阴狠毒辣,多少栽在他手上的官员想往他身边塞女人都没得逞,今日倒是让江凝走运了。
只是,这人一点也没怜香惜玉,方才在颐园内恨不得将江凝拆干吃净,贴身的浅绿薄衫被他撕烂好几处,就连她细腻的肌肤也未能幸免,入眼便是青紫红痕。
采荷手一抖,手中薄衫掉落在地。
“姑娘这样,真的能行么?”
采荷急忙拾起薄衫,泪珠子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落。
“兵行险招,顾不得那么多了。”
江凝沉着道。
采荷边抹泪边替江凝换下身上衣裙,京州的姑娘家们哪一个不是最爱惜自个的身子,便是身上现道浅印都心疼得不行,哪像她家姑娘,在这偌大的护国公府里虽亲人众多,却没一个疼惜她的,还要将她送入虎口。
“走吧。”
换上一身水青色莲雾纱裙,戴好玉簪后,江凝起身道。
走出芙蓉院,方要走到宴客厅,忽听到前面传来声:“六妹妹。”
“二哥哥?”
江凝抬起头,昏黄的廊灯下看到江砚舟自前面走来,疑惑地瞧他。
今夜护国公府设宴,便是要为江家二房长子江砚舟摆席,庆贺他升迁为上驷院主事,此刻他应当在宴客厅里招待宾客才是,怎会跑到外面来?
“这帕子可是你的?”
须臾间,江砚舟已来到她跟前,朝她递上一块绣着芙蓉花的丝帕。
江凝心口蓦地一窒,这才看到江砚舟的身后还站着一人,蟒袍金靴,正是谢沉胥。
这帕子是日落前她与谢沉胥在颐园里承欢时,不小心掉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