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沉胥收回嫌恶的眼神,命翟墨打了盆水进来,仔仔细细将碰过她的手擦洗干净。
跑下楼阁的赵玉瓒一路上心神不宁,脸上还透着惊惧,多年来她只受到过谢沉胥的冷眼相待,可像今日这般疯狂怖人的,她还是第一次见。
“公主,要不要寻个太医过来看看?”
杨书瑾见她脸色发白,担忧发问。
“不!不必。。。”
她厉声回绝。
待心思渐渐平静下来后,她又想起同谢沉胥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,谢沉胥与她,是不是做过那样的事?!
她狠狠咬牙,问杨书瑾,“那女子,难道就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着?!”
杨书瑾面露慌意摇头,“掌司大人近来都在忙着替陛下办案,未见他接触过什么女子。况且,咱们在他身边的眼线都被他清完了,想要再安插进去几乎是不可能。”
“砰——”
轿辇内,赵玉瓒将茶几上的茶盏狠狠摔碎。
她便不信,来日方长,她没有抓住那女子的时候——
慎刑司的阁楼上。
翟墨见谢沉胥将手洗干净,上前递上汗巾给他擦拭,随即嗫嗫嚅嚅朝他开口道:“公子,听说前几日万钟寺后山的古佛倒塌,方辞礼主动请缨过去修缮,此刻人也在万钟寺内。”
他将擦拭完的汗巾猛地扔回翟墨手里,寒眸冷冷剜着他,“前几日的消息,这会儿才来禀告?!”
“属下知错。。。”
翟墨心里叫苦连天,谁也没料到方辞礼会突然去万钟寺,更何况谢沉胥这几日都在皇宫里进进出出,翟墨也未敢叨扰他。
“她可能应付得了?”
冷静下来后,他沉声问。
“六姑娘能应付得了!而且,咱们留了铁衣卫在那!”
翟墨立刻机灵回。
“嗯。”
谢沉胥应声。
翟墨原以为此事便这么过去,直到他将自个主子洗过的那盆水拿出去倒完回来,哪里还能看到谢沉胥的身影,已是人去房空。
夕阳沉沉,彼时的谢沉胥披着玄色锦衣,正驰骋烈马往万钟寺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