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平安此举,使得聂飞对他印象又好几分。之前决定果断,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,这点很重要。
做事果断,不犹豫的人,虽然会失败,但成功的机会也很大。
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
犹豫不决不仅会错失良机,实际上成功的机会并不比果断做出决定多。
现在听说聂飞的意思是投钱出书,一般人肯定是马上迎合,可是宁平安才为聂飞着想,不想聂飞的钱打水漂。
“你知道市面上一般什么书好卖?”
“《解文释字》,还有一些书法大家的字帖,还有一些诗集。”
《解文释字》,聂飞想起来了,是和《说文解字》类似的书。辟哥有一本,专门给他手下的人认字。聂飞他们也学过。
辟哥说过,刀手不是只会拿刀砍人。不会写字也就罢了,若是连字都不会认,帮派里给个求救急信你看不懂,还不是要害死帮中兄弟。
再说,别人写个欠条,你不认得,被人诓了银子,埋怨谁?
就这一点,穿越过来的聂飞就很欣赏辟哥。知道让自己小弟认字。不像洪哥、汪坤他们。汪坤还好些,手下想学他不阻拦也不帮助。
那个洪哥,直接告诉手下识有个屁用,看那些书生,见到刀见到血,直接吓尿。想要钱、想要权,武功高实力强就行。
“那些有钱人的小姐,平时看些什么书?”
宁平安脸一红,道:“我是寒门学子,哪里能知道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。”
“你可以不知那些富贵小姐读的是什么书,但书坊里卖的书里,有哪些是你们书生不买不看的,但书坊又卖得好的?”
经聂飞这么一点拨,宁平安立即恍然道:“飞哥说的有理。这么一想,就可以知道哪些人,看什么书。”
“还有,那些说书先生,他们讲的故事、评书,又是从何而来?”
“大多是听江湖传闻,然后自己加工而来。不过能自己编的人并不多,他们多是师父教什么评书,他们学会后就说什么。”
讲到这里,宁平安脑子开窍道:“飞哥莫非是想写书,给评书先生看了讲出来,还有给不能经常出去听评书的千金小姐们看?”
“对。不仅是这些,还有那些唱戏的,他们的戏文也可以写。不能老是唱那些旧戏文,难道听着不腻?”
宁平安听到聂飞再次点拨,仿佛看到一条新的大道,不由手舞足蹈道:“飞哥好手段,这都能想得出。枉我寒窗苦读十数载,只想着考取功名,从来没往这方面想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再继续考?”
宁平安叹气道:“我算是看透了。想要考取功名,寒门学子根本没有可能。除非投入那些名门望族门下,或者拜在某些大儒学士官员门下,才有出头的可能。”
“我考功名,本不为做官,只为拿俸禄吃饱饭,不用担心没钱买粮而已。如果不需要阿谀奉承、卑躬屈膝就能吃饱饭,我又何必再费心思考功名。”
两人在街边走,聊得正欢,突然一个清丽的女声惊叫道:“平安哥,你回来了!”
聂飞和宁平安寻声看去,只见了个长相靓丽可人的少女,正惊讶地看着宁平安。
这个少女年芳二九,穿着打有补丁的粗布衣裳,脸上鼻尖上都有细微汗珠。
即使是穷苦人家的女孩,也难掩其天生丽质。
少女前面是辆木车,拉车的是个面容沧桑的瘦小男人。男人衣服上的补丁更加多,此时正看向宁平安,也是高兴地叫道:“平安,你回来了,可曾考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