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,粉粉的,一口咬下去全是鲜香,跟她以前见到的那些突然从河里暴起张着嘴要吃人的虾完全不同。
她吃的认真,好像刚才要动手的人不是她一样。
蔡甜,“……”
窦氏端着酒碗,眼神在蔡甜跟九号之间来回,“又不打了?”
李钱恍然。
‘哦’
‘我就说这小祖宗看热闹的爱好是跟谁学的。’
‘原来是跟她亲爹啊。’
梁夏给窦氏夹虾,“爹,吃点菜再喝,要不然容易说胡话。”
“这酒不碍事,”窦氏说,“我能喝一坛。”
很好,半碗就已经醉了。
梁夏双手端起碗,朝蔡甜敬了一下,“夫子恕罪,九号性子古怪,冒犯您了,我替她给您赔罪。”
九号嚼虾的动作一顿。
李钱说,“你是皇上的人,她要对你的言行负责。”
这话落进九号耳朵里,就变成:
梁夏是她的看管人,类似于家长的身份。
九号低头吃虾,感觉身上好像多了层约束,跟芯片和毒药不太一样。
那些带给她的感觉太过于冰冷锐利,如枷锁一般束缚在她身上,随时会取了她的命。
梁夏给她的感觉,像是多了层衣服般,会影响她大开大合的动作,但又及其暖和贴身,没有半分威胁。
九号拧紧眉,这感觉太陌生,让她不知道怎么应对。
她习惯了面对人性的恶,对于别人给的善意,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九号沉默了好一会儿,默默学着梁夏的样子,用筷子干净的另一端,垂着眼夹了只虾,放进蔡甜碗里,多余的话一句没有。
算是赔罪了。
能让她赔罪的,蔡甜是第一人。
梁夏嘴角抿出笑意。
蔡甜也是一愣,微微摇头,“能者,总有些不同常人之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