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得努力卷过所有人,才能站在大夏身后,才有能力跟资格支持她的一切决定,压下那些不赞同的声音,才能为蔡姐跟窦叔出一份力,才能让大夏娶到她的小爹爹。
……汰!她怎么全是在为别人的爱情而努力呢!!!
陈妤松书拍在车辕上双手抱怀,两个瞬息后又重新捞起来,嘀嘀咕咕,“我这段好像背错了。”
书是蔡甜留下的,上面还有她的批注跟见解。
陈妤松摸着上面的墨迹,轻声叹息。
蔡甜她图什么呢。
陈妤松是打心底敬重跟佩服蔡甜,饶是她娘,都没有蔡甜的这份学识跟本事。
蔡甜好像什么都会,但却没为自己谋过半分功名。
就像之前窦叔生气时所说那般,她学富五车掏空家财耗尽心神,为的不过是培养出一个为国为民的新皇。
她万般付出,从未想过索取,如今大夏成了大梁的皇上,本是蔡甜扬名立万千古流芳之时,她却不见了。
帝师之位,从不在她的眼里。
陈妤松想,蔡甜图的可能仅是一个朝政清明国力强盛吧。
她倾尽所能培养出大夏,如今大夏已然成材,她目的达到,也选择了隐退。
只是,可惜了。
蔡甜去哪儿了,蔡甜回家了。
酒醒之后,蔡甜在床边坐了许久,久到她以为此生已经过完了,才恍惚着站起身。
口渴,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盏,才发现茶具是大夏她们帮忙烧的,土黄的颜色是陈妤果的杰作,她甚是嫌弃,却一直用着。
抬脚往外走,墙边靠着陈乐时送的油纸伞,墙上挂着大夏做的灯笼,架子上的书里藏着陈妤松送来的见不得人的生辰礼物。
连抬脚迈出门槛的这双旧棉鞋,都是去年窦氏一针一线给她缝的。她仔细了很久,穿的小心翼翼,还是破旧了……
这里的每一处,都是过去的痕迹,是她这十几年生活的点滴。
蔡甜站在院子里,想了很久,打算回趟老家。
只是这次回去,蔡甜走的悄无声息,没告诉任何人,没带走任何东西,只将门栓上,租了辆马车回家。
往常蔡甜去见父亲,要先找陈乐时借一套官服,再租上一顶小轿,雇个随从仆人,佯装自己官至四品。
四品,这么大的官,够父亲开心好些时候了。
可惜都是假的。
她不过是望水巷里最普通的一个百姓罢了,每日为生计银钱奔波,为教授学生发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