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就像是打不死的臭虫,一旦找到恶壤就能滋生出可怕的毒。
桑枝夏不可能坐视这样的风险冒头。
桑枝夏掸了掸指尖不紧不慢地说:“京郊。”
“我有个朋友会在京郊给你们安排个去处,你们可以在里头靠本事吃饭,凭能耐活着,但不能脱离,也不可作怪。”
“否则,我这些年其实也养出了些杀性,不介意手底下再多几条性命。”
她暂时不想取人性命,不代表一直都不想。
只要这些人都能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,桑枝夏可以漠视他们的存在。
但如果有人胆敢作妖弄怪,她也绝不会手软。
桑枝夏将众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,笑得云淡风轻:“这是我能接受的唯一条件。”
“如若不然,夫人就请带着诸位请回吧。”
“我接受。”
桑枝夏没想到桑夫人会答应得如此爽快,带着纳罕笑出了声儿:“终身都得受人控制,夫人就不多考虑考虑?”
桑夫人强撑着挺直脊背,自嘲道:“是明日就死,还是苟活于世,这是不需要考虑的选择。”
不出意外的话,京都桑氏止步于此,从此泯然于芸芸众生,子孙后代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。
可至少人还是活着的。
活着,就比什么都强。
桑枝夏听完突然就失了兴致,恹恹道:“可。”
“点翠,去给桑夫人取银子。”
怀着不安前来的人听到这话喜忧参半。
桑枝夏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试图用眼神剜死自己的桑冰柔,困惑道:“有话可以说,没人捂你嘴。”
桑冰柔闻声瞪得更狠了,还是一点儿声音都没。
桑枝夏不太高兴:“你……”
“大嫂,你这儿有客人啊?”
门外突然响起小姑娘含笑的声音,桑枝夏看着探头的徐嫣然笑了:“不是去医馆了吗?怎么回来了?”
徐嫣然出门在外为了方便,从来不簪钗环打扮,长发也只是效仿经常干活儿的人扎成了马尾辫,跑进来的时候小辫儿一甩一甩的。
她甩着小辫儿跑过来跟桑枝夏挤在一处,挽着桑枝夏的胳膊笑嘻嘻地说:“我遇上个病人有些不寻常,忘了典籍中是怎么写的,师父罚我回来拿书去抄。”
桑枝夏低头轻轻磕了磕她仰头的额头:“被罚了还可乐呢?”
“不赶紧拿了回去,当心被多罚几遍。”
徐嫣然大咧咧地一摆手,浑不在意地说:“有允儿呢不怕,再不行还有二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