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相抚掌笑道:“这有何难?”
“我之前就听皇上说过,徐家三爷从前在工部任职,做得也很好,如今再说起工部的事儿,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?”
“皇上觉得呢?”
江遇白放着自己面前的一堆不吃,一抬手稳准狠地夺走徐明阳捧来解腻用的果子,咬了一口笑道:“好办。”
“三爷只管把该怎么做的流程想好,等大考过了就可拨人。”
徐三叔闻言大喜,连忙站起来跪下谢恩。
江遇白习以为常地抬手叫起,注意到文相脸上流露出的满意之色,站起来轻轻地说:“看样子我的皇后人选,应当是定得差不多了。”
他很羡慕父母对彼此的情深不悔,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徐璈和桑枝夏的共患难同进退也是人间美事儿。
但他也清楚地知道,这些东西他有不起。
徐璈转了转手中的果子没接话,江遇白自顾自地笑了:“不过也不要紧。”
“毕竟万花丛中过的福气你小子这辈子都有不起,也合该是要让我得意得意。”
徐璈一言难尽地啧啧几声,仰头看着天边下垂的弦月,递给江遇白一个看起来就很酸的橘子。
江遇白皮笑肉不笑地拍开他的手,面无表情地说:“徐爱卿,时辰不早了。”
徐璈非常懂眼色地站起来说:“皇上所言极是。”
“微臣恭送……”
“爱卿不护送朕回宫吗?”
徐璈:“……”
徐璈眉眼间掠过的狰狞成功勾起了江遇白的冷笑。
江遇白掸了掸袖口轻飘飘地说:“虽说此处回宫也不算甚远,但朕今日微服出行,护卫很是有限,爱卿不亲自送朕回去,良心真的过得去吗?”
徐璈想说自己压根就有不起良心那种东西。
然而现实是君要臣送,臣不得不送!
徐璈冷着脸等江遇白与老爷子和齐老道别,顶着一张比夜色还黑的脸,毕恭毕敬地说:“皇上起驾!”
江遇白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平地摔了,落在徐璈脸上的目光也跟见鬼了没什么区别。
这人怎么还抢太监的活儿?!
勇夺太监饭碗的徐璈,周身怨气宛如一头拉磨十天不得合眼的丧气老驴,任劳任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