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完不理会二婶的嘀咕,抱起了徐锦惜就说:“婆婆,走我教你除草。”
生怕再遭埋怨的许文秀连忙抓起篮子跟了上去,到了菜园子先动手的却是桑枝夏自己。
她话说得硬气,可许文秀压根就抵不上一个劳动力。
许文秀动作生疏地抓着锄头试图翻土,矜持地甩了几下发现不行,求助似的看向了桑枝夏。
眼前的困境对徐家所有人而言都宛如地狱,可桑枝夏适应的速度却快到惊人。
眼看着她利落地将长到膝盖的野草割断捆在地上,许文秀难忍诧异:“你是怎么学会这些的?”
桑枝夏脑中闪过上辈子为了吃饭打过的无数零工,头也不抬地说:“为了活着学的呗。”
她说的是事实,然而许文秀第一时间联想到的,是她身为庶女在娘家过的糟心日子。
早就听闻桑家重嫡出,庶出子女分外难熬。
桑枝夏在娘家的日子竟过得这么难吗?
许文秀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。
桑枝夏注意到她的沉默,误以为是她觉得干活儿辛苦,索性把在外搬砖的徐璈搬了出来。
“婆婆,明煦和锦惜还小呢,不能都等着徐璈下力气,要想在这儿扎根活下去,咱们也是要帮忙的。”
换句话说,你舍得让你的宝贝儿子一个人吃苦吗?
许文秀舍不得。
想到徐璈磨破的肩膀头子,她眼眶一红就开始埋头卖力。
桑枝夏见状唇角无声上翘。
铺垫了老半天,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。
菜园子不大,可逐一收拾起来也要费不少工夫。
桑枝夏大致跟许文秀说清了哪些是能留的,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洗手进了厨房。
徐三婶负责这块儿,已经把所有需要洗刷的东西都洗干净摆放整齐了。
她拎回来的篮子里有一些翻土挖出来的土豆。
因为长在土里无人侍弄,挖出来的成果大小不一形状各异,可削了带泥的皮就没差,用来做土豆焖饭正好合适。
她先是把削皮的土豆切成指头大小的块状,白米淘洗干净,锅里放一点猪油先将生的大米炒一圈,等油分充分融入米粒里,再加入切好的土豆丁搅拌均匀,掺水开始小火焖煮。
找到的小白菜可以用来炒个混合青菜,勉强也能用来配饭。
灶上燃起的炊烟不散,外出洗衣裳的徐二婶也骂骂咧咧地端着大盆走了回来。
桑枝夏装作看不到她黑到狰狞的脸色,笑笑说:“二婶,绳子在那边的筐子里,拴在两头的树上顺带把衣裳晾了吧。”
徐二婶恨恨地剜了她一眼去拴绳子。